溫?zé)岬娘L(fēng)混著青草味襲來,無比的舒暢,宋離月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然后慢慢從窗子遞了出去。
宋離月微微翻動手,感受著風(fēng)從指間吹拂而過,感受著……陽光照在手背上那溫?zé)岬母杏X……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她把自己的身子也靠了進(jìn)去,讓陽光照在自己的臉上,眼前一絲光亮也無。
徐丞謹(jǐn)沒有回答,握著她的手沒有松開,“你昏睡很久了,我抱你下車曬曬太陽。”
一句話把他問得如臨大敵一般的緊張,不知為何,宋離月忽然就笑了笑,“好。”
身子一輕,就被人打橫抱起來,宋離月伸長手臂勾住他的脖頸,然后把臉也靠了過去。
徐丞謹(jǐn)垂眸看著偎在懷里無比乖巧柔順的女子,心里很難受。
相識以來,她不管是撒嬌賣乖,還是負(fù)氣發(fā)狠,都是有底氣的。準(zhǔn)確點說,是囂張跋扈的。仗著自己的武功,仗著自己的美貌,仗著自己純真的性情……即使他偶爾會被氣得束手無策,可這樣的她才是她。
每每被氣到,尤其是看到她護(hù)在慕邑身前,他真是恨不得這個多事的女人一點武功也不會,遇到事情只會膽小懦弱地躲在他的身后。所有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他都愿意為她承擔(dān)。
可如今見她身子虛弱地靠在自己懷里,像只孤單的貓兒一般,徐丞謹(jǐn)覺得心里一陣絞痛。
眼睛看不見的事情,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還有她這一身至今無法痊愈的重傷。這般好的人,誰能知道只是勉強(qiáng)拼湊起來的人……
徐文澈很是乖巧,早就找了一塊平坦的大石頭,把軟墊子放了上去,然后就興沖沖去準(zhǔn)備吃食去了。
把人放在軟墊子上做好,宋離月伸手緊緊握住徐丞謹(jǐn)?shù)氖郑澳闩阄摇?
她的手抓得很緊,看著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虛空地望向一處,徐丞謹(jǐn)擰著的眉始終沒有舒展開,他回握住她的手,然后在她身邊坐下順勢攬住她的肩頭,“好,我哪里也不去,就在這里陪著你。”
閉上眼睛,靠著徐丞謹(jǐn)?shù)募珙^,宋離月曬著太陽,聽著微風(fēng),嗅著田野獨特的清香味道。
“徐丞謹(jǐn),你已經(jīng)出來很久了……”她喃喃低語道。
徐丞謹(jǐn)垂眸看著她,貼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無事。他們整天說我一道封后圣旨就把他們打發(fā)了,大黎自開國以來也沒有這樣敷衍的。我回去的時候給他們帶個王后回去,他們哪里還有閑話說。”
聞言輕笑,一會兒,宋離月輕聲說道,“徐丞謹(jǐn),我不想當(dāng)王后。”
徐丞謹(jǐn)手臂一僵,“離月,你要負(fù)我?”
做了這么多,付出了心,終究是要錯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