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蘇清河拜見圣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清河躬身行禮,余光瞟見站在一旁的段長鴻鐵青著一張臉,想來是老爺子那直爽性子惹得這位老臣不悅。
但對于這位,蘇清河可沒有半點尊老之意,當即出言揶揄道:“呦,段尚書今日可是身體不適,怎么臉色這般難看?”
段長鴻怒目一瞪:“老夫的身子骨硬朗得很,倒是某些人包藏禍心,其心可誅!”
段長鴻一番話讓蘇清河感到莫名其妙,這哪跟哪啊?
咳,咳。
夏元龍輕咳兩聲,將二人的話打住。
“不知圣上喚臣來所謂何事?”蘇清河抬起頭朝夏元龍問道。
“方才定國公向孤提了個請求,希望賜給永安伯一官半職,你身為人父有何想法啊?”
夏元龍不愧為夏皇,聲音沉穩有力給人以不怒自威的感覺,與昔日在蘇家后院的夏元龍全然是兩個人。
夏元龍把蘇清河叫來也是想問個明白,你蘇家這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你自己在這朝堂里有多少仇家心里沒數嗎?因為當年那事有多少人想弄死你家小子你心里不清楚嗎?那怎么說也是我的干兒子,你親兒子,你這也太不當回事了。
反觀蘇清河在聽到夏元龍語氣中的埋怨后,一臉茫然,眨了眨眼睛,什么一官半職?這和昨晚說好的不一樣啊。
當即蘇清河目光不善地看向蘇君月,好小子,連你老子都敢算計,等回去后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被蘇清河盯著的蘇君月霎時間仿佛看到了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猛獸,后背都被汗水打濕。
蘇君月咽了下口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臣出身將門,理應投身行伍為國效力,但眾所周知,臣不學無術,不精兵法。
今趙尚書意外身亡,刑部尚書之位空懸,朝堂之上更是人心惶惶。臣既身為臣子又得圣上隆恩得賜永安伯,今時今日自然應該為圣上分憂,如此才能不負圣恩,不落了蘇家的名聲。
所以臣懇求圣上許臣任職大理寺,臣不求職位高低,只求能查辦趙尚書一案,還我云夏一個朗朗乾坤。”
蘇君月此番話說得義正嚴詞,情真意切。抬頭看向夏元龍的目光中也滿是誠懇和堅定,頗有幾分忠心衛國,死而無憾的意思。
方才的一番說辭更是讓所有人都感到詫異,頗有一種,云夏有如此少年郎,何愁天下不平的感慨。
就連一直不喜蘇君月的關子仁此時也不禁愣了愣,心中對蘇君月的偏見也少了幾分。
至于其他人即便有人有意見,但看到蘇重遠在此也不敢造次。
蘇清河嘴角一陣抽搐,什么還云夏一個朗朗乾坤,若是真讓這小子手握大權,那云夏可就真的暗無天日了。
蘇清河剛要出言反駁就看自家老爺子給自己使了個眼色。
老爺子竟然同意了?
見狀蘇清河略顯遲疑,但還是決定陪著蘇君月把戲演下去。
“好!不愧是我蘇家兒郎,臣也懇請圣上應許永安伯之愿。”
見蘇清河竟也不反對,夏元龍眼神中當即閃過一抹震驚,這是大號練廢了,打算練小號了?
人家親爹都這么說了,自己這個干爹又能說什么,更何況此事還是定國公親口提出來的。
夏元龍朝一旁的蘇重遠看去,雖說這位今日是打著商討虎嘯軍和寒衣軍之事的名頭入宮的,但護犢子的意思也太明顯了,到現在關于兩支大軍之事只字未提,就只是往蘇君月身邊一站,是個人都看得出這位是來給蘇君月鎮場子的。
感受到夏元龍的目光后,蘇重遠咧嘴一樂,隨后竟將雙眼一閉,全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