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一連喊了三遍,都未見有任何人站出來響應。
他倒是不氣餒,將那張十萬貫的單據交給對方:“看來你背后那人,不打算與我大遼合作啊。”
中年人對此充耳不聞,在單據上掃視了一眼,便將其揣到懷里。向張義行了一禮:“既然錢貨兩清,那貴客就此別過。”
說完,不待張義搭話,轉身便帶著幾名黑衣人向樹林外走去。
這時老太監派的一名手下湊了過來,低聲說道:“郎君,抓不抓?”
張義思忖了片刻,最終還是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他想賭一把,賭對方會親臨現場,那可是十萬貫的巨款啊,背后那人對中年人就那么放心?不怕攜款潛逃嗎?同時,也在賭那人正在尋求退路。上位者當習慣了,他會安心做回一名外國老百姓?哪怕已經擁有了一筆巨款。
眼看著中年人就要帶領幾人走到樹林邊緣了,只聽從車隊中響起一聲咳嗽。
一名車夫從車轅上跳下,背著雙手躲著四方步,迎向那名中年人。
一行人見那名車夫向自己走過來,立即停下腳步,齊齊向對方抱拳施禮。
車夫就像沒看到那幾人一樣,只是微微點了下頭,便走向張義這邊。
此時的張義,激動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小爺我賭對了,終于見到正主了。
待那名車夫走進火堆照耀的范圍,張義看對方的臉上居然蒙了一塊黑布。
車夫扯下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滿布皺紋的老臉,走到張義面前行禮道:“老夫樞密副使韓州,見過壯士。”
張義無視了身邊幾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人都走進包圍圈了,就不急著抓捕了,不如先套一套對方的話。
他非常熱情的還禮:“北樞密院特使,蕭章,見過韓副使。”
韓州一聽對方是北樞密院特使,像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緊走幾步,熱情的抓住張義的手。
張義被一個老賊抓住手來回搓揉,心里一陣陣的惡心,借著請對方入座的機會掙脫開來。
待張韓二人坐在火堆旁,張義便問道:“韓副使,能否為蕭某解惑?”
韓州很有氣度的點了下頭:“蕭特使,有什么話盡管問便是。”
張義故作沉吟,片刻后說道:“韓副使這是為何啊?據蕭某所知,宋國的官家待您這種高官可是不薄啊。”
韓州對這個問題似乎早有準備,深深的嘆了口:“哎!實不相瞞,韓某早有向遼之心,怎奈苦無良機與特使這樣的大人物接觸……”
盡管對方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堆,但張義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他伸手拍了下對方盤坐的大腿,打斷對方的話:“韓副使,你我已經是同僚了。不如真誠一些。”
韓州不愧是修煉多年的老鬼,被人看破了謊言,臉上沒有絲毫的尷尬。思忖片刻,便繼續說道:“不瞞特使,老夫夜觀天象……”
張義氣的快指著對方鼻子罵了,臭不要臉的玩意,連天象都出來了。
他只能再次打斷對方:“據蕭某所知,吏部每年給韓副使的考課都是中等,不知是否與此事有關?”
“啊!”韓州明顯沒想到對方會知道這些,隨即想到什么:“你,你到底是誰?”
張義依然面色平靜:“不瞞韓副使,我北樞密院在貴國經營多年,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的。”
韓州對這個說法倒是相信的,北樞密院好歹也是秘諜機構,買通宋國幾個官員,也不是什么難事。
只見韓州沉吟許久,最終只得面色一苦:“不瞞蕭特使,老夫也是被逼無奈啊。不知特使可知道前一陣陳世孺被殺一事?”
張義點了下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哎!老夫身為樞密副使,鞍前馬后的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