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只在刑房等了片刻,兩名身材高大的衙役就壓著一坨,滿身血跡且渾身散發著惡臭的人性物體走了進來。
梅有財和主事同時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看向一臉淡然的張義。
張義先向主事行了一禮:“官爺,我能不能跟這個犯人,單獨說上幾句話嗎?”
梅有財向主事挑了挑眉,見對方點頭,這才拉著對方走出房間。
兩名衙役倒也負責,將李責綁縛在行刑架上,便依次退出房間。
“李責,抬起頭來,仔細看看,還認識我嗎?”張義斜靠在桌案旁,輕聲說道。
蓬頭垢面的李責,這才緩緩的抬起頭,看著跟他說話的人。
見對方一臉茫然,張義便一字一頓的說道:“不認識了?提醒你一下,城南大柳樹村。”
“啊!你,你……”李責沙啞著嗓子,喊叫了幾聲。
張義點了下頭,語氣輕蔑的說道:“看來你是認出來了,不怕告訴你,是我把你弄進來的。你以為那一百貫是那么好拿的?也不想想,你這條命,值一百貫嗎?”
李責聞言,立即語帶哽咽的喊叫起來:“張郎君,不,張爺,張祖宗!求求你了,你就饒了小的吧,小的知道錯了啊!”
張義見對方的銳氣已經磨平了,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放你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有什么能報答我的?”
李責眼神里,立即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急切的說道:“我,我家還有六十多貫,就藏在墻縫里,愿意全都拿出來。我還有房子也能賣不少錢,我還有……。”
張義向下壓了壓手,瞇著眼睛盯著對方:“你覺得我像個缺錢的人嗎?”
李責明顯沒明白對方的意思,只是眼神慌亂的在眼眶里亂轉。
張義上前兩步,伸手掀開對方遮擋面部的頭發,直視著李責問道:“殺我家的牛,是誰的主意?又是誰讓你去我家的?”
李責這才恍然大悟,立即說道:“是傅明干的!這些都是傅明指使小的干的!”
張義對傅家的了解并不多,便追問道:“傅明是那個?老的?還是小的?”
李責倒也干脆,直接說道:“是傅家的大公子,都是他出的主意,他還給了小的十貫錢。小的被蒙了心竅啊,求求你了,就放過……。”
張義伸手打斷對方,語氣平和的說道:“跟我說說傅家,都有什么人,都是干什么的。”
為了能逃出牢籠,李責也是知無不言,將自己知道的情況,通通說了一遍。
張義這才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問道:“就是說,除了一個傅老太爺是家主,下面還有兩個兒子?傅明和傅亮?其他的閨女都已經外嫁出去了?”
見對方一個勁的點頭,張義向后退了幾步,重新斜倚在桌案旁:“李責,想出去嗎?”
李責聞言,拼了命的點頭。
這幾天的苦頭,他可是沒少吃,早中晚三頓的酷刑,讓他連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看到一點希望,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誓死都要抓住。
只見張義面帶微笑的說道:“你想出去就好,只要你聽我的安排,用不了幾天,你就能回家繼續過逍遙日子。”
一盞茶過后,張義在大牢的值房里,找到了正在品茶的梅有財和刑部主事。
“怎么樣?”梅有財見對方走進房間,立即問道。
張義向對方點了下頭,又一臉笑意的對主事說道:“多謝官爺。”
看在梅有財的面子,主事回了一個微笑。
只聽張義繼續說道:“那個李責愿意配合官爺審案,一會兒還要麻煩官爺,安排人給他做個口供。”
雖然張義全程都是對著主事說的,但梅有財聽的明白,后續的時候,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