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在東京城西城門外,官道上熙熙攘攘,行人如潮,車馬喧嘩不斷。
張義三人此時正驅(qū)趕著牛車,穿梭在人群之中。
“郎君,你既然不愿意讓那個老太監(jiān)知道咱們過去幾天的行蹤,為什么不走其他城門???”一名老供奉低聲問道。
張義看著遙遙在望的城門,搖了搖頭:“那個老頭是個多疑的,所謂假亦真時真亦假,我偏偏就從西門進城,反而能迷惑住對方。”
隨即,他又想起了什么,補充道:“一會兒,你們就不要現(xiàn)身了,早些趕回郡王府給小郡主報個平安。”
半個時辰后,張義便將牛車驅(qū)趕進了三進大宅的后院。
“郎君,這些日子辛苦了,屬下已經(jīng)讓人去皇城司請大統(tǒng)領(lǐng)了,您先喝口茶休息一會兒?!?
在此處辦公的小六,不知從哪兒鉆了過來,見到張義就熱情的招呼。
張義微笑點頭,看著幾個人把箱子抬下來,這才跟隨小六去了偏廳。
出去的這幾天,他最為關(guān)心的就是兩國秘諜的情況,不等二人坐定,張義便開口問道:“西夏和遼人的秘諜廝殺的怎么樣了?有結(jié)果了嗎?”
小六眨了眨眼睛,下意識的打量了對方一眼:“濟陽郡主沒和郎君說起?”
張義心中疑惑,這里怎么還有曹宇婷的事情啊。他搪塞的說道:“這些日子我一直閉關(guān)造東西,除了管家給我定時送飯以外,誰都沒有見?!?
小六恍然大悟,便把近期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聽到遼人屠了西夏的二十多人,小六這邊又抄了遼人的老窩。這讓張義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他皺眉問道:“你剛才說,這都是小郡主的主意?”
小六是喜形于色,一臉笑意的說道:“是啊,郎君,這都是郡主的主意,一下就清理了將近四十?dāng)硣卣櫮亍!?
“啪”張義拍了下自己的額頭,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小六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了,他疑惑問道:“郎君,怎么了?”
張義心說:怎么都晚了,現(xiàn)在說還有個屁用啊。
他搖了搖頭:“沒事,這些日子有些累著了,拍打拍打,提振下精神?!?
此時,老太監(jiān)從皇城司趕了回來。
張義連忙起身:“老爺爺,多日不見啊。您這氣色可比之前好多了?!?
老太監(jiān)白了對方一眼:“那是,咱家感冒好了?!?
只說了幾句閑話,張義便催促著對方驗貨,他實在是心里有事,不愿意在這里多待。
三人來到后院的時候,三口箱子已經(jīng)被整齊的擺放在院子中間。
張義搶上幾步,分別將箱蓋打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對方驗貨。
老太監(jiān)看著箱子里整齊碼放的炸彈,便滿意的點了下頭,隨后就彎下腰從中拿出一枚,在手上掂了掂,感受一下分量。
張義從旁介紹道:“每一枚炸彈,填裝了兩斤火藥,為了增加殺傷效果還摻雜了三兩的鐵砂?!?
老太監(jiān)點了點頭,斜睨著對方:“找個地方試試?”
張義倒是無所謂,既然人家訂的貨,試驗一下也屬正常。
一炷香后,三人乘坐著馬車出了南城門,找到一個四下無人的曠野。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轉(zhuǎn)瞬間被炸上天的沙子泥土,“噼里啪啦”的如雨點一般掉了下來。
張義和小六急忙用袖子遮擋,倒是老太監(jiān)抬起頭展開雙臂,閉著眼睛感受著一切,似乎非常享受的樣子。
稍后,等周遭恢復(fù)安靜,老太監(jiān)才睜開眼睛,轉(zhuǎn)過身向張義微笑點頭。
張義雙手一攤:“行了,差事算是交了,銀錢賬目改日再算,我現(xiàn)在要回家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