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事,昨天去檢查地牢的時候,有兩處工匠記錄的不夠詳盡,屬下想再去看看。”
下午上衙的時候,白凱拿著一張單子找到了王利。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本想著拖上幾天,待蕭諫等得不耐煩了,主動找上自己的時候,他再隨便找個托詞應付過去,這樣不僅對蕭諫有個交代,自己也能確保安全。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只是時隔一天,蕭諫就遣人來皇城司找上自己,讓他去東升客棧與對方見面。
當白凱見到薛謙后,對方的一句話,讓他立即打消了消極應對的念頭。
蕭諫用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已經查明,韓成早已在幾天前被捕,此時就關在皇城司的地牢里。你利用身份上的便利,盡快跟他接觸一下,務必問清楚,他被逮捕的整個過程,還有可能的嫌疑人。另外,看他招供了沒有。這個問題不要直接問他,你從側面了解一下。”
短暫的震驚錯愕后,白凱立即問道:“讓我跟他接觸?”
蕭諫并沒有搭話,而是用陰冷的眼神盯著對方。
白凱猛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變的煞白,慌忙起身認錯。
對方也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說完,蕭諫從懷里掏出一塊腰牌扔給對方:“給韓成看看這個,他就知道你是自己人了。”
白凱雙手接過,一看這枚腰牌,正是前天夜里對方給自己出示的那枚。
“白凱?白凱?”
白凱從思緒中驚醒,就看見王利正用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
“啊,王主事,屬下走神了。”他連忙致歉。
王利伸手將批閱過的單子遞給對方:“這些日子怎么回事,總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沒休息好?”
白凱心思電轉,立即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不瞞王主事,我家那口子一走,回去連頓熱乎的都要自己做,屬下哪兒干過這個啊,昨天為了生爐子點火,一直折騰到大半夜,還差點把房子點著了。”
這句話逗的王利朗聲大笑:“哈哈哈,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當年我們剛去析津府的時候,也是如此。一幫大老爺們,愣是沒有一個會生火做飯的。又不方便請廚娘,那是生生的吃了一陣夾生飯才學會的。”
白凱仿佛抓到了什么,好奇的問道:“王主事還在析津府待過?”
王利點了下頭:“嗯,不過時間不長,也才半年不到。”
隨即,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立即回到正題:“修繕地牢的差事務必辦好,那是咱們皇城司的重地,不可有絲毫錯漏。”
白凱臉色一正,抱拳稱是。
待白凱下到地牢,就看見兩個牢頭正在下棋。
“白班頭。”二人忙起身抱拳行禮。
白凱壓了壓手:“忙你們的。昨天工匠遺漏了兩處,我重新來看一下。”
牢頭點了下頭,從墻邊拿起一只燈籠就要給他引路。
白凱伸手將燈籠拿在手里:“別打擾了你們的興致,就一點小活,我看一眼就出來。”
牢頭見此,也落得個清閑。只是客氣了幾句,便重新落座,二人繼續在棋盤上廝殺。
白凱提著燈籠,裝模作樣的左看看右敲敲,一路就來到了關押韓成的牢房外。
“咳”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左右,這才輕咳一聲,吸引韓成的注意。
當看見對方抬頭向自己看過來,他迅速將藏在手里的腰牌出示給對方,還怕光線昏暗看不清楚,特意往燈籠旁邊湊近了些。
果然,當韓成看清腰牌上的圖案時,眼神猛然一亮,幾步就來到牢房的柵欄后面。由于動作過大,牽動了腳上的腳鐐在地上“嘩啦嘩啦”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