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隼人。
這位賀茂法師,本來是在“召魂”的工作結(jié)束后就打算拿錢走人的,沒想到,那祖聽風(fēng)壓著尾款,就是不給他……一直拖到了選龍頭一事全部塵埃落定了,才給他結(jié)了賬。
當(dāng)然了,祖幫主這樣做,也不是因為小氣,只是謹慎而已——萬一后面又發(fā)生什么變故,比如賀茂這小子搞得那一套被證明是騙人的怎么辦?到時候這小子已經(jīng)跑路了,難道他祖聽風(fēng)來背鍋啊?
簡而言之吧,被鎮(zhèn)云幫強行留下又“招待”了一段時日的隼人,這天終于是拿到了報酬,準(zhǔn)備離開廣州了,而他的目的地呢,正是江南。
他去那兒也沒什么別的原因,只因他在中原已過了許久的流浪生活,這回身邊終于有了點錢,他便想趁著春天到江南這富庶之地好好玩兒一玩兒。
于是,在找船的時候,他就遇上了孫亦諧。
兩人一對眼就發(fā)現(xiàn),這人我認識啊!
這不是那“東諧”嗎?
這不是那“損人”嗎?
他倆此前雖沒有說上話,但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姓名和身份,再說也沒啥過節(jié),聊上幾句后,又發(fā)現(xiàn)目的地一樣,那不如……就一塊兒唄?
常在外頭跑的人應(yīng)該都明白,長途旅行時,身邊有個認識的人,就算不熟,那安全感也是和一個人時完全不同的。
就這樣,兩人便上了同一艘船,孫哥還挺大方的替隼人把船錢付了。
在孫亦諧看來,花這點小錢,能買個人情,結(jié)個善緣,那是賺的,萬一這個隼人將來能派上用處呢?
在隼人看來,孫少俠這么熱情,他也不好意思不承情啊。
船啟航后,又過了幾天,兩人慢慢熟絡(luò)起來。
正所謂靠海吃海,彼時,已將孫哥當(dāng)作朋友的隼人,很熱情地向他展示了一手家鄉(xiāng)的料理——魚片刺身。
而孫哥吃完之后也是很激情地展現(xiàn)了一門流傳于世界各地的絕活——痛風(fēng)。
孫亦諧這回痛得可厲害,全身關(guān)節(jié)劇痛不說,還伴隨發(fā)熱;加之這船上一沒大夫二沒藥,日夜搖晃覺都睡不好,他這病情好幾天也沒見好轉(zhuǎn)。
幸好這隼人還算仗義,幾天來一直給孫哥送飯遞水,讓他除了上廁所外能少下地。
一晃眼,又過了兩天,當(dāng)孫亦諧的病情終于有些好轉(zhuǎn)時,得,這船被倭寇給劫了……
以孫亦諧目前這身體狀況,活動都困難,抵抗顯然是必死無疑,他也只能聽從隼人的建議,冒充一下日本人,看看有沒有一線生機。
于是,就有了他和隼人一同被擒的這一幕。
且說他倆被押到那倭寇老大跟前,往甲板上一扔,也沒人打算上來捆綁他們,因為周圍這幫倭寇都明白,就算是面對日本同胞,他們的老大也未必會放過,所以綁了也很可能是白綁。
“你們是日本人?”那倭寇老大一邊開口,一邊打量著眼前的兩人。
隼人的長相和跪坐的姿勢都很“日本”,可信度很高,但孫亦諧……就不好說了,盡管他癱在那兒一臉痛苦,好像沒人碰他都在全身疼痛的樣子,但還是很難掩飾自己身上的那些中原人特征。
“是的,在下賀茂隼人,旁邊這位……是我的表弟。”隼人也是見過大陣仗的人,臨危不亂,冷靜回應(yīng)。
“哦?”這倭寇老大也不傻,中原人和日本人他都見過不少,其實有很多細節(jié)可以分辨出兩國人的不同,所以他冷笑一聲,沖孫亦諧道,“喂!那邊的‘表弟’,聽得懂我說的話嗎?”
列位,他這話,以及剛才隼人還有倭寇嘍啰說的話,可都是日語,孫哥自是不懂的。
然,孫亦諧見對方在跟自己說話,又不能不應(yīng),于是他就在情急之中,開始飚那僅有的幾句他會的日語:“啊!雅蠛蝶!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