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出身貧寒,還要幫家里干不少活,但還是在十三歲時便考上了童生,且他在音律方面極有天賦,年紀(jì)輕輕就得到了當(dāng)?shù)夭簧傥娜搜攀康馁p識。
這彭家姐弟不僅都很懂事,彼此感情也很好,兩人從小沒了媽,身體也都不太好,便一直互相照應(yīng),好讓父親少點負擔(dān);考上童生的那年,彭氏還拿出自己多年存下的積蓄,買了塊好料子,給弟弟織了條素色的絲鸞腰帶,彭瑛不到逢年過節(jié)都不舍得穿。
就是這么善良和睦的一家人,雖說他們的人生也非一帆風(fēng)順,但那日子過得也算有盼頭。
然而,兩年前,發(fā)生了一場變故……打破了這一切。
變故的開端,源自一次“上門收租”。
且說這彭家的住宅,位于滄州城西南的某條街邊,前頭是門面鋪子、后頭是幾間帶院兒的平房,像這種房呢,他們自然是租的,每月得給房東交租金。
而他們的房東是誰呢?大家應(yīng)該也不陌生,乃是滄州一個頗有實力的門派——興義門。
雖說掌門邵德錦是個氣量狹小之人,但興義門好歹也是位列四門三幫的名門正派,所以他們的產(chǎn)業(yè)運營還是比較規(guī)范的,租金方面也算公道。
多年來彭碌一家都租住在那兒,也都相安無事。
說起來,以前林元誠還在興義門時,也干過那上門收租的差事,倒也跟這家人打過交道,大家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然,兩年前的夏天,因為邵德錦帶著大量弟子去了登州參加“七雄會”,導(dǎo)致興義門那段日子著實有點缺人手,管理也比較混亂。
于是,邵德錦的兒子邵杉虎,便承擔(dān)起了部分“上門收租”的任務(wù)。
這個邵杉虎呢,跟他爹差不多……心胸狹小,資質(zhì)不佳,明明沒什么才能,卻又自視甚高,還特喜歡到處去裝逼。
更離譜的是,邵德錦也不過是在武藝上這副德行,而這邵杉虎則覺得自己文武雙全,文化方面也這么來。
平日里那邵德錦在的時候呢,也不讓邵杉虎干什么實事兒,畢竟知子莫若父嘛,他也明白自己這兒子辦不了事兒,只要不闖大禍,那就任由他吃喝玩樂去吧。
但這回,邵德錦不在,門派里人手也走了大半,眼瞅著收租的日子到了,不能不去啊……因此,邵杉虎就“勉為其難”地接下了收租這事兒的指揮權(quán)。
不到半日,他就先把那些難收的、路遠的、愛拖欠的租子全分出去了,他自己呢,便挑了幾家平日里交租交得最準(zhǔn)時、最好說話的人家去收,說起來他也算出了力。
這日午后,邵杉虎吃飽了飯,遛著彎兒就到了那彭碌家。
他因為嫌前門鋪子那兒人多,像他這種身份的人不想去擠,所以就直接奔了后門,也就是彭家宅子那側(cè)的門。
啪啪啪——
邵杉虎砸了好幾下門板,一名少年才緊趕慢趕地過來應(yīng)了門。
白天嘛,彭碌在鋪子里忙活,彭氏腿腳又不便,那自然是在書房中讀書的彭瑛來開門了。
“嘖,你小子怎么開個門要這么久?讓我等半天?”邵杉虎見了彭瑛,也是一點兒不客氣,撇著大嘴,開口就是一股子爹味,實際上他也就十八九,比彭瑛大不了幾歲。
當(dāng)然了,畢竟是個武二代,單論體格兒,邵杉虎跟彭瑛比起來,的確是健壯的成年人和發(fā)育不良的青少年的差距。
“哦,是邵公子啊,稀客稀客,卻不知……”彭瑛曾經(jīng)隨父親去興義門給邵德錦拜過壽,也算見過邵杉虎幾回,知道是房東的兒子,不敢得罪,說話也是很客氣。
“別啰嗦了,這個月的租該交了,拿來我就走。”到這會兒為止,邵杉虎其實也沒起什么歪心思,他甚至不屑于踏入對方的大門。
然……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