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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公主身后的姑娘,上前兩步,屈膝見禮:“陸氏九娘見過沈大人。”
沈彥州的臉上,恢復一貫淡漠疏離之色,輕輕頷首:“陸姑娘不到不必多禮。”
只見陸錦珍緩緩起身,垂首慢慢退回剛才的位置,離他們不近也不遠,沒有一絲逾矩。
站在沈彥州身后的蘇窈,剛好和陸錦珍對視了一瞬。
眉眼依舊精致,氣質(zhì)優(yōu)雅,端莊大方,比上次見到的時候又漂亮了幾分。
隨著她蓮步輕移,裙擺微微顫動起來,仿佛一朵盛開的花朵在微風中搖曳生姿。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顯得那么優(yōu)雅大方,舉手投足之間,盡展貴女應有的端莊儀態(tài)。
即便被沈彥州無視,她的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恰到好處地展現(xiàn)出作為京城貴女的矜持與優(yōu)雅。
蘇窈收回眼神,垂下眼眸。
她想她這輩子,應該都學不會像陸九這樣的貴女儀態(tài)。
之前那么多貴女來向公主請安,唯有陸九被留了下來,看來她很得公主喜歡。
也是,曾經(jīng)名滿金陵的陸九姑娘,誰能不喜歡。
連她這個不喜規(guī)矩,離經(jīng)叛道的人,都能成為她的閨中密友。
“沈大人,定親了沒有?”長公主難得心情不錯,唇角上揚,連眼中都蘊含著笑意,看向?qū)γ娴哪腥耍瑑扇讼袷嵌嗄昀嫌眩牡秒S意。
“……沒有。”沈彥州頓了一下,眼角瞥了一眼身后。
站得離他那么遠,這貼身侍衛(wèi)有點名不副實。
“沈大人今年應該二十有三了吧,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還沒定親。”
長公主兩手捧著手爐,斜靠在椅子上,眼睛看向正斗得激烈的比賽場,神情有點倦怠。
年輕的時候,因為上陣殺敵,弄了一身的傷。一到冬天,冷風一吹,渾身的骨頭像是被浸泡在冰水中一般,如萬蟻鉆心般酸痛不已。
所以她們周圍早被人用屏風圍了三面,隔成一個露天的隔間,既不影響他們看比賽,又阻擋了北風的肆掠。
“聽說昨晚的京城熱鬧非凡,不知道長公主有沒有聽到消息?”
沈彥州端著剛沏好的熱茶,撇去上面漂浮的茶葉,輕抿了一口。
長公主睨了他一眼,不禁笑出了聲。
這人可真是一點虧都不吃,她提了讓他不高興的事情,他就來戳她的心窩子。
“你說的應該是駙馬養(yǎng)外室的事情吧。”長公主說得輕描淡寫,臉上甚至還帶著點歉疚。
“我已經(jīng)批評了駙馬一頓,怎么能讓心愛的女人受這么多年的委屈,讓他趕緊將人給接回了府里,好好安慰了一番。”
“……”連平時能言善辯的沈大人,都被她的這番操作弄得無話可說。
“我上次和你祖母提的建議,你應該知道了吧,不知道沈大人考慮得怎么樣?”
長公主不想提那個糟心玩意兒,她現(xiàn)在操心的是她那還未曾謀面的寶貝女兒。
這京城能入她眼的也就那么一兩個,下手要趁早,別到時候成了別人碗里的肉。
“我以為公主今日來,是要給丞相府當說客。”
沈彥州看了眼她身后的女子一眼,語氣里帶了一絲調(diào)侃。
長公主知道他話里的意思,也沒有隱瞞:“那個老匹夫確實有這個意思,所以今天把人塞給了我。
不過我自己女兒都還沒著落,當然是緊著自家人先推銷——不是,推薦一下。”
長公主將手里已經(jīng)不怎么熱乎暖爐遞給身后的玲瓏,玲瓏連忙接過,將另一個剛沖好熱水的暖爐放進了她的手里。
“你看我和駙馬,一個豐神俊朗,一個容顏出眾,我女兒即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