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批的武裝人員朝著廠房的另外一個方向前去,而他們的目標則是另外一名孩子?
不,說是孩子,倒不如說是一個怪物。
有一條巨大的裂口,從他的頭頂到胸腔裂開來,形成漆黑的口腔,向外不斷地冒著黑煙,而從那口腔之中不斷有只剩上半身被灰色迷霧所包裹的骸骨從中爬出,向著四周爬去。
……
“尤利姆,看清楚了,這個是不可多見的失控實驗體標本。”
咔咔咔……
那是血肉被分割的聲音,點點肉質殘渣濺射在他那潔白的衣服上,他眼神呆滯的看著手術臺上那支離破碎的身體。
明明……
明明他們還那么小,還只是一些孩子,是我們創造了他們,卻沒有帶給他們未來,只有煉獄……
……
那些計劃之中的孩子都是在他們手上誕生出來的……
尤利姆知道他們不是怪物,他們是人,活生生的人,是和自己一樣的同類,他們也是神秘學家。
尤利姆一直將他們當做孩子來看待,在他眼里看來,他們并無區別,當那些孩子們看到他時,也會對他露出微笑,天真的微笑。
但是每當他手握電鋸分割他們的尸體之時,看向他們那已經僵硬而扭曲的面龐,他總是會回想起他們的笑容,他只感覺自己的心就好像被扔進絞肉機般,被狠狠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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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笑容,他們的純真,如同一顆又一顆的釘子,扎在他的身上。
他的良知,他的內心,在掙扎,在崩潰的邊緣不斷徘徊。
他真的很慶幸,慶幸那位曾經被他視為老師,“自心計劃”的主導者,利用他們的純真而欺騙那些孩子的騙子!
終于在他的研究之中死去了。
這證明著,他終于可以從那個折磨他,無數次讓他蹲在衛生間內,對著馬桶痛苦嘔吐的煉獄了。
但不知為何,當他來到第一防線學校之后,他感覺自己身處了另外一個煉獄。
至少從表面上來看,稍微好了些而已。
似乎這一切都沒有變,只是他的一廂情愿罷了。
“自己依舊要扮演著騙子的角色,去欺騙他們……賣命嗎?”
“他們的未來,他們的人生不應該掌握在自己手中嗎?”
難道他們不應該擁有屬于自己選擇的權利嗎?
尤利姆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道。
“尤利姆……
或許我們不應該為此對他們產生同情心,他們的人生,他們的未來,與我們無關。”
“過多的去關注,這些與自己毫無關系的孩子,只會給自己的內心徒增壓力。”
“………”
尤利姆扶著把手,機械般的轉過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牙仙。
“以前的你,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對嗎?”
牙仙聽后只是默默的低下了頭,那是以前的自己,而現在……
“是的。”
“你明知這一切,卻選擇視若無睹,對嗎……”
面對尤利姆的質問,牙仙的眼眸不由得低了低,看著自己的腳尖。
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她了,她也知道了很多基金會的陰暗面。
“是的……”
尤利姆指著桌上的那罐苦目糖,極力壓制著自己:“你真的忍心看著這些會沖你微笑,會向你打招呼的孩子!
為基金會那群資本主義者,賣命,奉獻自己,拋棄自己的人生!”
“你為什么要隱瞞這些?!”
“我……”
“……無能為力。”
牙仙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