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三兒這話說的極輕,白孟妤坐在刑堂的另一頭,是不可能聽見的。
可陸友辰下意識去看她,發(fā)現(xiàn)白孟妤正笑意盈盈的,盯著兩人動作看,好像什么都聽見了似的。
“雷震東對她怎么樣,你也看見了,挾持了她,咱們兩個都有活路,你妹妹也能活……”賴三兒繼續(xù)蠱惑道。
陸友辰當然知道這是賴三兒的挑撥,就算和他一起出去,他也不一定能放過他們兄妹兩個。
可是他也有一瞬間的心動。
陸友辰下意識舔了舔自己口中的那顆牙齒,牙根仍然酸脹著。
卻讓猛然他清醒過來。
狠狠給了賴三兒一拳:“你他媽做夢!”
陸友辰扣住他那條斷掉的胳膊,手指按在斷口處,恨不得撕破血肉,將賴三兒里面的斷骨捏得粉碎:“現(xiàn)在是我問你,我妹妹在哪兒!”
看他終于開始動手,白孟妤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還有青天會的錢,一并問了。”
一整個下午,刑堂里都充斥著賴三兒的哀嚎。
陸友辰的刑具不過才換過三輪,他便扛不住,什么都說了。
“錢、錢我都轉(zhuǎn)成金子,沉在魚塘底下。你妹妹……你妹妹我賣給蛇老大了,他那邊最近趕著開場子……收的比別人正常價貴一點,最近搞來的漂亮女孩兒,都賣給他了。”
蛇老大,是HK排的上號的蛇頭。
你想要什么樣的人,他那兒都有。
被賣給他,可不意味著什么好事兒。
陸友辰聽了這個消息,火從心起,就算賴三兒什么都招了,也沒打算放過他。
手中的錘子一下下落在賴三兒的胳膊上,將骨頭砸的稀碎,從皮膚里面刺戳出來,變成一坨爛肉。
“夠了……這一下午吵得我耳朵痛,我想喝城寨另一頭的甜湯,你去買,要多加紅豆。”
脖子上的麻繩被解了,只留一個項圈,白孟妤還塞了一把錢在他手中。
陸友辰一開始像是沒聽懂她什么意思。
直到他呆呆愣愣的,捏著那把錢,走出刑堂,看見陽光才反應過來。
他好像自由了……
脖子上的項圈,他隨手一扯就能扯下來。
城寨另一頭,可不是青天會的地盤,他想走,誰還能攔得住他?
而且他已經(jīng)知道了妹妹的下落,也不需要忍辱負重,再留下給她做狗了。
青天會的門生路過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陸友辰身上。
他越走越興奮,腳下的步伐逐漸加快,脫離了青天會的地界。
雖然同樣是在城寨里,可他卻有一瞬間如釋重負,覺得陽光都明媚了許多。
陸友辰停在原地,駐留許久。
回頭看了兩眼身后,破敗的高樓林立,早已看不見白孟妤的刑堂。
摸一摸脖頸上的項圈,像是他們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
他找到了那間糖水鋪:“一份甜湯,多加紅豆。”
錢從手中遞出時,已經(jīng)被捏得皺皺巴巴,還沾染了掌心上的汗水。
老板盯著他脖子上的項圈,看了許久,轉(zhuǎn)身做糖水去了。
陸友辰看似糾結了許久,實際上再回到刑堂時,不過才過去了半個小時。
鐵籠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只剩一地殘留的血漿。
白孟妤嫌棄地將沾滿鮮血的手套丟開,將那根繩索拋給他:“回來了?”
陸友辰將繩索接過,扣在自己脖頸的項圈上。
放好糖水,“撲通”一聲,跪在白孟妤腳邊:“你會救我妹妹的,對吧?”
白孟妤知道他的心思,也給過他選擇。
微涼的手指輕撫過陸友辰的眉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