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秋低了低頭，“那時候情況危急，我沒有辦法好好勸她同意。”

那時候她都二十幾年沒有見過沈瀟瀟了，短短的時間內，根本沒有辦法能保證沈瀟瀟會同意。

只能利用情分這種事來道德綁架她。

皇甫爵閉了閉眼，只是微微苦笑，“我們已經失去她了，如果我們不澄清，她會公開她的婚姻狀況，甚至可能會公開angle的身世，到那時，事情就真的不可收拾。”

婚姻狀況？

冷清秋猛地側頭看向皇甫爵，瞪大了眼睛，“你覺得她會為了厲行淵公布繁星的身世？！”

“逼急了，她會的。”皇甫爵點頭，而后起身準備往樓上去，在客廳中央停住腳步，“Monica姨，我這一生從不為我自己做過的事后悔，現在，我卻后悔了。”

后悔當年利用了瀟瀟。

倘若坦誠以待，他和瀟瀟會是不一樣的結局的。

會不一樣的。

冷清秋靜靜地地坐在原地，手用力抓著輪椅，眉眼略有些猙獰。

明明已經掌控在手掌心的東西，到頭來，竟然會是一場空？

即便澄清了出軌丑聞，喬治在雷伊斯家族的信譽也會受損，再加上卡爾步步緊逼，他們的處境只會更艱難。

她看著外面的陽光，瞇了瞇眼，推著輪椅往餐桌那邊去，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弗雷德，把她從蘇黎世帶來海城。”

……

沈瀟瀟被厲行淵抱了一路，直到上車，他都沒有回神，也沒有放開沈瀟瀟，反倒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意識已經有些飄忽了。

薄唇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

被人維護的感覺真的很爽啊，尤其是被自己老婆維護。

他已經好長時間都沒體會到這感覺了。

當年因為那些混賬事，爺爺沒少訓他，沈瀟瀟也是這樣維護他的。

今天看她對冷清秋，他好像看到當年的沈瀟瀟。

他心里一暖，眉梢都不自覺地漾出了溫暖的笑意。

沈瀟瀟被他抱著，仰頭看他，眼里有些不解。

這狗男人從屋里出來就自己一個勁兒地笑，他到底在爽什么啊？

她仰頭看他，好奇地問道，“你在笑什么啊？”眨了眨眼，低頭看抱著自己的那雙手，“你給我松手。”

厲行淵低頭瞧了她一眼，她腿還傷著，這樣抱著確實對她的傷不太好。

他將她放在身邊的位置，吩咐司機開車，車子啟動離開白宮后，他才順口回了一句，“沒什么，只是高興。”

沈瀟瀟，“……”

他腦子壞掉了！

“對了，你剛剛威脅冷清秋，我看她并不像是能被你親生女兒的身份給威脅的，她還有別的把柄在你手里？”厲行淵抿唇，側首看她。

沈瀟瀟笑了笑，“這事你不用管，我自己有分寸的。”

厲行淵看她溫和的眉眼，心弦莫名地被撩撥了，薄唇抿出笑意，“好，知道了。瀟瀟，早知道當年放你離開，會遭遇這些，還不如我當年死活不放你走。”

話音剛落，沈瀟瀟的神情僵住，半晌后，又笑了起來。

那笑容倒映在他的眼睛里依然明艷動人，仿佛是十八歲的沈瀟瀟，卻比當年多了一絲荒涼。

心尖傳來細微的疼痛。

“如果你沒有放我走，或許我就被你逼瘋了呢？誰知道呢！爺爺曾經跟我說過，人生有選擇，就會有失去，不能什么都要的。”

厲行淵怔了怔，淡淡的笑了笑，并沒再回話。

他們回到淺水灣時，霍時聿夫妻和宋玉卿已經在客廳里了，沈繁星趴在宋玉卿的懷里，嘴巴就沒有停過，一直不停地被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