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沙一睜眼,就趕緊洗漱并穿好了男裝,打算去白家看看。
爹和大哥二哥娘都去田地里了,小弟去了學堂,她逗了一會大黑,帶好了針盒,就出了門。
白宴冰家大門口,凌沙碰到了自己師傅。
“師傅,您沒事了?”凌沙驚喜,師傅來了,自己就不用擔心了。
“嗯,早上卓陽跟我說了昨晚的事,怎么樣?怕嗎?”李大夫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淡笑,問凌沙。
凌沙搖頭,“不怕。”
李大夫點了點頭,心里暗暗點頭,果然是自己看中的人,有膽色。
花氏剛從白宴冰的屋子里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剛進大門的師徒倆,她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李大夫,杜姑娘,你們來了,冰兒剛醒,好多了!”
李大夫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帶頭進了白宴冰的屋里,凌沙背著李大夫的藥箱子,后面對著花氏點了點頭,也跟了進去。
花氏想了想,趕緊又轉身跟了進去。
白宴冰看到李大夫和凌沙一起來了,趕緊想坐起來,卻被李大夫手勢阻止了,“你躺著,我來看看你的情況。”
說完,他示意凌沙,“沙兒,去把脈。”
凌沙恭敬點頭,脫鞋上了炕,盤膝坐在白宴冰的身邊,觀察了一下他的面色,見恢復了很多后,放了心,開始凝神把脈。
左右手都把了一遍后,她恭敬的退開,等著李大夫去把脈。
李大夫從始至終在她臉上沒看出來一點信息,心里不禁再次滿意,這丫頭,能把情緒把控的這么嚴實,這一點很不錯。
有時候,大夫臉上的一點神色,有可能會影響病人的情緒和家屬的情緒,所以,這么多年,李大夫早就練就了一張面無表情的面具。沒想到,這丫頭平日間嬉皮笑臉的,一到診脈或者面對病人時,也會出現這樣的表情,這一點,就讓李大夫更加的滿意了。
李大夫也脫了鞋,上炕開始給白宴冰把脈。
白宴冰不敢直視凌沙,只是怔怔的看著李大夫,眼角余光能看到李大夫側后面的凌沙一雙眼眸靜靜的看著自己的手腕處李大夫把脈的手指。
李大夫也是把了左右手后,轉頭看凌沙,“說說你的診斷結果。”
“是,師傅。病人脈象浮而數,徒兒猜測,病人可能已經發過汗了!”
李大夫點了點頭,“若此時下藥,當以何方?”
凌沙沉吟了一下,看向了白宴冰,“白大哥,你此時還有什么感覺呢?是什么時候出的汗呢?汗大還是小?”
白宴冰聽她問話,看向了她,輕聲道“子時喝藥,丑時汗出,開始大汗,后一夜有薄汗,辰時感覺舒服了很多,換了干凈的衣衫,不過你放心,沒著了風。喉嚨此時有些干,有些疼,半夜發燒了一次,不過后來慢慢降下來了,沒用水擦洗。頭微悶,身子已經不痛了!”
對著凌沙,白宴冰不由的就想多說幾句話,把自己的感受和這一晚上做的事情,就巨細的給凌沙說了一遍。
凌沙一直直視著他,靜靜的聽著,臉上沒有任何不耐,聽他說完后,她點頭,“那就是湯藥起作用了,白大哥覺得胸口可有憋悶?可想咳嗽或者呼吸不暢有輕喘?”
她觀察他臉面并沒看出他有喘息的癥狀,凌沙想,應該沒引起哮喘。
其實,白宴冰這病,要是在現代,進了醫院,那就是西醫所說的風寒感冒引起的支氣管炎,還不到肺炎的地步。
就昨晚那狀況,打一針退燒針,用幾天抗生素類藥就好了,可在這沒有西藥的時代,只能不斷的變換湯藥來調治。
風寒表實癥,大青龍湯或者麻黃湯可以治之,但一旦排出了汗后,脈象轉為浮而數,這兩幅藥,是絕對不能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