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浚本以為太上皇還在世,便是官家有意為岳飛翻案,考慮到太上皇也會隱忍一二。
沒有想到官家的手段如此凌厲,根本不同太上皇商量便準了此事。
得到消息之后,張浚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此時串聯朝臣阻止官家的決定已經晚了。何況官家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機會,他聽到消息時,官家連徹查此案的官員都安排好了。
張夫人一改往日的跋扈模樣,愁眉苦臉的問道:“夫君,這該如何是好?”
“我如何知道?”張浚氣急敗壞的說:“官家的反應如此迅速,若說他是臨時起意,殺了我我也不信。
而且,今日為岳飛伸冤的人里有趙士程,他可是官家的心腹。若說沒有官家的示意,他能干出這種事來嗎?”
張夫人跌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說:“這可如何是好?秦丞相已經不在了,我們連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沒有……”
張浚冷哼一聲,說道:“誰說沒有?太上皇便是我們最大的依靠。這樣,我往宮里遞個折子,求見太上皇?!?
“對對!”張夫人像枯萎的樹尋到了新的生機,一臉興奮的說:“夫君,您這主意真好。
太上皇還在世,官家就敢明目張膽的跟他對著干,太上皇能忍得下去?他老人家定然會呵斥官家,說不定還會將他趕下龍椅……”
張夫人越說越興奮:“到時候,太上皇定然會換個不會忤逆他的人做官家,我們這些人就又可以安享富貴了。嘿嘿……”
“夠了!”張??此菑埧衲?,不耐煩的說:“先把眼下這一關度過去再說以后吧?!?
張浚遞信心十足的往宮里遞了折子,可他沒有等到太上皇的召見。
趙構一反常態,不僅沒有替他們這些老臣子撐腰,反而下旨狠狠斥責了張浚一番。罵他對朝廷不忠,對新君不敬。
張浚聽的冷汗直冒,他這是被太上皇舍棄了?可太上皇圖什么,難道他不怕背上罵名遺臭萬年嗎?
沒人能夠回答張浚的問題,太上皇的旨意一下,禁衛軍便包圍了他的府邸。
不止是張浚,當年參與過岳飛謀反案的官員一個都沒有逃過,便是那些已經告老還鄉的官員,都被抓了回來。
大理寺上下更是無一幸免,岳飛被冤殺,他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參與其中。
只有一人,在禁衛軍趕到之前被趙士程帶走,他就是隗順。
趙士程帶著隗順大搖大擺的出了大理寺,來到了長街之上,走了一段路進了珍饈樓分號,唐婉就在雅間之中等他。
這一路走來,隗順的心中翻江倒海,隗順只是聽過趙士程的名字,知道眼前這位是官家眼前的紅人。
可他們從未有過交集,這種時候對方為何會救自己?
顧不得寒暄,隗順坐定之后直接問出了口:“大人,小的斗膽問一句,不知您因何救我?”
趙士程輕笑一聲,低聲答道:“岳飛將軍冤死那一日,大理寺中有一名獄卒,冒著危險將他的尸首偷出大理寺?!?
隗順心中一驚,手掌控制不住的顫抖,那件事他做的很隱蔽。到今日大理寺中的同僚都不知他做過什么,為何……
不對!確實有其他人知曉這些事。
隗順蹙著眉,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人,莫非您就是當日劫走岳將軍尸首的那位好漢?”
“是我?!壁w士程痛快的承認了下來。
唐婉親自倒了一盞茶放到隗順面前,笑盈盈的說:“隗先生,今日救你出來便是要謝你,當年不顧危險將岳將軍的尸首帶出來。
你雖身在大理寺,卻不肯同張浚等人同流合污。先生大義,請受唐婉一拜!”
此人有恩于岳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