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本就只是嚇嚇?biāo)瑝焊鶝]想過要在這里對她做什么。
但實在沒想到她為了夏侯璟竟能做到如此程度,倒讓他不知所措了。
他從未看見宋晚寧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像是掉入陷阱的小獸,臉色是蒼白的,眼神是哀求的。
哪怕之前處境再差,她也沒有求過他什么,這一次卻為夏侯璟破了例。
“你就這么愛他嗎?”謝臨淵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他雙手捧著她的臉,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讓自己不至于顫抖得太明顯。
聲音壓得極低,除了宋晚寧外,無人聽得清。
她被他死死按住,連搖頭都做不到,只能哽咽著反駁道:“我沒有......”
謝臨淵卻沒給她繼續(xù)解釋的機會,一把將她拉至身后,自己則閃身到夏侯璟面前。
在所有人都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際,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謝臨淵!”宋晚寧回過神來,尖叫出聲。
她想上前拉走謝臨淵,卻被他的侍衛(wèi)攔住,無法靠近半分。
謝臨淵下了死手,夏侯璟連一絲聲音也發(fā)不出。
不過片刻,整張臉脹得通紅,眼神也渙散了。
宋晚寧在身后哭喊得聲嘶力竭,他這才面無表情松了手。
“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你早死無葬身之地了。”謝臨淵冷冷瞧著劫后余生瘋狂喘息的夏侯璟,嫌惡地甩了甩手,“今日便饒你一命,若有下次,死的不會只有你一人。”
上次他便已警告過夏侯璟,別有非分之想,否則他必會踏平西夏。
最近好臉色給多了,真以為他在開玩笑?
“你別以為......”夏侯璟連站都站不穩(wěn),若不是兩個侍衛(wèi)拉著他,都要栽倒在地上。
可即使這樣,還倔強地昂著頭瞪向謝臨淵,眼神里滿是仇恨。
宋晚寧趕緊出言打斷他:“好了阿璟,別再說了,回去吧!”
謝臨淵好不容易才被勸住,她生怕夏侯璟再激怒了他。
“來人,將西夏王與西夏的將士們好好送回西夏。”
幸而謝臨淵并不在意失敗者的一時嘴快,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直接轉(zhuǎn)身摟住宋晚寧,漫不經(jīng)心地發(fā)號施令。
她終于松了一口氣。
可精神極度緊繃后又驟然放松,身體有些受不住,眼前金星直冒,忽地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感覺身下有些顛簸。
眼皮太沉了,不管怎么用力也睜不開,連手腳似乎都被束縛住了,動彈不得。
朦朧間覺得好像是魘著了。
腦子一片空白,除此之外什么也想不到。
只感覺嘴唇上有一絲濕意傳來,像是有什么人在用銀匙在給她喂水。
這感覺太過熟悉,就好像回到了前幾年她離開慶國,路上病了,夏侯璟衣不解帶為她侍候湯藥的時候。
半夢半醒間,分不清現(xiàn)實和虛幻。
下意識喊出了他的名字:“阿璟。”
她夢囈的聲音很輕,可馬車?yán)锟臻g實在算不得大,謝臨淵想聽不見也難。
手里的小勺子“叮”的一聲掉進瓷杯里,濺起幾滴水花。
他原本以為自己該生氣的,可見宋晚寧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表情安詳了許多,卻怎么也生不起氣來。
看來,夢見夏侯璟讓她安心不少。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短短三年不到,她心里眼里竟全是夏侯璟了。
連做夢喊的都是夏侯璟的名字。
醋意過了頭,涌上來的都不是酸澀,而是窒息的心痛。
他這一生從未有過束手無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