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本該是小兒科的創口時,他卻覺得有細細密密的刺痛涌上心頭,全身的血肉都仿佛要被割裂,幾乎承受不住。
“疼嗎?”謝臨淵問道。
宋晚寧沒回答,也沒動。
他也不執著讓她給個答案,繼續自言自語道:“陸景之也好,宋家也好,西夏那些人也好,你在意的人或物,我不會動一分一毫。只要你想,我隨時可以送你回西夏去,京中的事,我會安排妥當,別再傷害自己了,好嗎?”
聽到了要將她送回西夏,原本安安靜靜的宋晚寧忽然激動起來,捂著耳朵瘋狂搖頭,嗓子里發出痛苦的嘶吼。
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拒絕。
像上次在淑妃宮里,聽到緲緲名字那樣。
謝臨淵不懂這是為什么,慌亂地把她緊緊摟在懷里,改口道:“沒事,沒事,不去西夏,哪里都不去,都聽你的......”
懷中之人顫抖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停息,可眼淚卻像失禁了,怎么也止不住。
他握著宋晚寧的一只手,謹慎地循循善誘:“能不能告訴我,你在害怕什么?”
她當然不會回答他。
她的失語癥,一部分原因是發不出聲音,另一部分是心底里排斥與人交流。
揣摩一個人的心思、斟酌說話的用詞、猜測對面的喜怒這些事情太費精力了,她精疲力盡,實在做不到。
于是干脆不聽、不看,也不說。
遲遲等不到回應,謝臨淵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就調整過來,拉過她的手,輕吻了一下傷痕累累的指尖。
嘴唇觸碰到手指皮膚的一瞬間,感受到了她條件反射般的瑟縮。
她好像還是很抗拒他的接觸。
就像她說的那樣,她對他只有恨意,不會再愛上他了。
得到了這個結論,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可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卻像毒藥般迅速蔓延,滲入每一滴血液。
他不說話了,車里再度恢復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出了城,連車外的嘈雜都輕了,只聽見車輪滾動的聲音。
到了目的地,馬車緩緩停下,車夫敲了敲門道:“啟稟殿下,到了。”
謝臨淵先下了車,回身向宋晚寧伸出了手。
這一行沒帶丫鬟,沒旁的人攙扶,她站在車上思索了片刻,還是把手搭了上去。
下車之后向周圍打量了一圈,果然是在城外。
初夏時節,漫山遍野開滿了白色的荼蘼,一層一層向上延伸,像海浪在風中翻騰。一條青石小道蜿蜒而上,指示著方向。
外室登堂入室?王妃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