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時末趙就才晃晃悠悠來到昭獄點卯。
小旗校尉已經等好,趙就去灶房盛了一大碗飯菜,帶著飯菜走進刑房,沉著臉道“養的差不多了吧?”
“有吃有喝,怎么樣就看造化了。”
“嗯,提進來。”趙就扒了口飯,笑道。說了要讓鄭容卿不開心,那就必須讓鄭容卿不開心,不出出氣真當老子是縮進殼里的烏龜。
兩個小旗一左一右提著鄭容卿進來,不用趙就吩咐,已經綁好,低頭彎腰的退的一旁。趙就也不急,小口小口吃著飯,很快大碗已經快見底,趙就才停下筷子,調侃著問。
“鄭駙馬,你有沒有殺小侯爺啊?”
被綁著雙手雙腳的鄭容卿低垂著目光,似乎有幾分自嘲“我要是說是我殺的你會信?”
嗬,聰明了啊!你看吧,人就要挨打受苦,折騰一晚上,不僅學會了道理,連腦子都開竅不少。
本來還指望著鄭容卿喊兩句,趙就好有借口好好搓磨他一會,最好罵自己兩句,然后自己就有借口親自動手。現在這么聽話,不好搞啊!
“那就是說不是你咯?”趙就吃完碗里最后幾口飯,招手叫來一個小旗,讓他把飯碗拿出去,順道上壺茶。
“不是。”
趙就也不理他說什么,自顧自說著“按道理,你殺不掉小侯爺。畢竟再怎么廢物也是個六品,憑你?白日夢!但是啊,偏偏小侯爺手里握著你的衣角,偏偏你衣角有缺了一角,實在是太過巧合,解釋解釋?”
鄭容卿無話可說,這事太詭異,他解釋不了,就是解釋也是漏洞百出。這時候沉默不說話才是最好的應對辦法。眼前人沒有確鑿證據,不敢殺自己。
“心虛?”趙就聲音平淡,不像是在審問,倒像是和一個朋友聊天。一個已經被拿捏住的駙馬,憤怒,喊叫無非是浪費情緒。
接過小旗遞過來的茶,趙就上前幾步,快速出手,點住鄭容卿啞穴,張開手掌按在鄭容卿胸口,往他體內渡了一絲真氣。
隨后端著茶杯轉身,背對著鄭容卿,朝旁邊的小旗揮手示意,上去用手段,私仇啊,關一晚上就完事?想什么好事呢?
小旗上前,雙手在鄭容卿身上摸索。關了一晚上,手腳動不得,否則走不出昭獄就廢了,自己承擔不起。不能讓人看出痕跡,不然上頭說不過去,自己還是承擔不起。想來想去,還是得用上趙大人專屬的分筋錯骨,錯骨不能用,鄭容卿的小身子骨,用完不得死這?
趙就剛來昭獄就覺得昭獄這些酷刑太小兒科,不斯文也就算了,還容易把人弄死。都死了還交待個屁?于是在趙就的不斷“鉆研”和借鑒后世的手段之后,發明了一套專用于無痕跡的審問手法,分筋錯骨就是其中一種。
小旗拍拍手,挑眉一笑,雙手成爪,不停抓在鄭容卿身體各處大筋上,先拉后扯,捏,攥,拔,挑,各種手法不斷。被綁著的鄭容卿雙眼不斷瞪大,痛不欲生,想喊卻被點了啞穴,想掙扎卻被綁的結結實實,動彈不得。只能張大嘴巴,鼻子喘著粗氣,渾身顫抖減輕痛苦。
趙就舒舒服服喝了幾口茶才轉身說道“好了,差不多了,收手吧。”
小旗聽到馬上停手,恭恭敬敬的退到一邊,接過趙就手里的茶杯。
鄭容卿張著嘴巴,嘴鼻并用,大口出氣,渾身上下已經被冷汗濕透,瞪著眼睛,目眥欲裂,但是很快眉頭又垂了下去,好像一切都沒發生。
“你也不行啊。”趙就笑著說,語氣里盡是嘲諷,好像一只貓挑逗著掌下的老鼠。
“說吧,早說早解脫,看你這樣子也頂不住幾回,還是聰明點好,至少少點皮肉之苦嘛。”
已經不再抖動的鄭容卿只是笑笑,也不說話。他也明白,趙就不過是在報復而已,何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