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音短短的幾個字,在電話里沒有了回響,卻在我的腦中真的勾繪出了那般模樣,我好似看到了自己,抱著將軍這只流浪貓,在山海里歌唱,我給每一個來往的客人都唱了一首歌,最后和肖音喝的酩酊大醉,回到了真正屬于自己的“房子”,第二天依舊如此……
我久久不語,肖音急不可耐:“你怎么沒動靜了,桑壞?”
“我剛才試想了一下,你說的生活。”
“哈哈!那談談你的感受吧,你是不是向往,并且心里已經立下了flag,覺得人生從來沒這么有盼頭過,想想以后能和我做鄰居,你這會兒不言不語,但心里早就樂成了二傻子是嗎?”
我苦笑了一會兒,點燃一支煙,又習慣性地看了看大火燒毀的酒吧。
我坦誠地說道:“我也只是敢想想……”
“別那么慫好嗎?不要浪費了你的人生……告訴你一點開心的事情吧,唐柔其實挺崇拜你的,你知道嗎?”
“我有什么好崇拜的?我和大多城市里的年輕人一樣,在這個年紀又背負著山一樣大的壓力,在被人遺忘的角落里用力的活罷了。”
“能別這么喪嗎?隔著電話,看你身上那股戾勁兒,感覺你都能拍喪尸危機了!”
我被肖音逗笑,站起了身,短暫的伸了個懶腰,又說道:“拍喪尸危機就拍唄,當個群演也可以賺錢,到時候我們一起……”
“誰要跟你一起啊?我很有出息的好嗎?”
肖音那邊傳來一聲清脆的打火機聲響,我抹了抹臉,強迫自己不去看那片黑炭一般的狼藉,成年人有時就是這樣,當心里悲傷遇到了現實的無奈,在某一個看不清人臉的夜晚,就是會這樣自己欺騙自己。
我沿著街道行走,而肖音一直在電話里喋喋不休。
“出息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再說……你剛不還說,我們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現在就跟我各執一詞!”
“-我是人,而且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我挺佩服你和唐柔這種美而自知的。”
“這是公認好嗎?”
我無語至極,所以選擇和黑夜一樣靜默。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變成喪尸了,那老娘第一個就把你突突了!我要有一天也變成了嘛……那我絕對是最美的那一個!”稍稍停了停,肖音對我說道:“桑壞!先不跟你說了,有朋友來了山海,酒吧的生意很好,你安心忙自己的事情,等你回了重慶,我會給你驚喜的……”
我生平第一次聽到有人將驚喜,這么輕描淡寫的說出,我有些好笑,但心里卻又莫名期待這所謂的“驚喜”。
和肖音的斗嘴,真的讓我的注意力轉移,也讓我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開心吧,我抬頭看著暗透了的燈牌,卻莫名地想喝一杯酒。
在門口一個人坐了一會兒,我收到了陳情的電話,她告訴我她餓了。
我小跑著回到了客棧,暖混色燈光交織的大廳下,陳情早已卸了妝容,她戴著發帶,左腳勾在右腳下,斜靠在有些掉皮的沙發。
陳情左手嗑著瓜子,右手拿著一疊厚厚的A4紙張,專注的似乎并沒有發現我。
我吹了個口哨,陳情呆呆地看著我,那個還沒嗑開的瓜子,夾在她的雙唇。
我笑了一下,問道:“想吃點兒什么美女?我們這里有糖醋排骨,有蒜蓉油麥菜……”
“想吃方便面。”
我咳了咳嗓子,將一只手負在背后,另一只手放在胸前,用端正的語氣說道:“咳咳……這位美女說的話是對我廚藝的不認可嘛?那么多好吃的菜不吃,怎么想吃方便面?”
陳情放下了手中的紙張,對我燦爛地笑道:“我大學時有一個朋友,他總是吃方便面,他說方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