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早點睡吧。”
他點頭,又道,“我換件衣服,一會兒到錢老板家看看。”
楊言說的錢老板應該就是錢老太太的兒子,這邊人死后有家里停靈的習俗,因為不火化,所以停靈期間村子里的人都要陪著家屬守靈。
“你跟這里的人不是很熟悉,去了會不會尷尬?”
楊言搖頭,“不會,張小狗應該也在。”
我哦了一聲,“一般在主人家守靈的人基本都不睡,會很吵,如果人多的話你可以回來,不要太死板。”
“好的,我知道了。”楊言點頭,回房間里拿了一件外套。
小花和瞎子似乎也打算睡了,他們沒做什么交流,一個在整理資料,一個站在旁邊等著。
我慢慢走上樓,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悶油瓶醒了,正坐在床上。
“小哥,你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我問道。
他搖頭,“沒有。”
“沒有就好,老祖宗來了。”我解釋道。
他點點頭,只是看著我。
今晚沒有月亮,窗戶外面一片漆黑,我走到床邊剛要脫鞋,隔壁就傳來了哭聲。
悶油瓶立刻掀開被子下床,和我一起來到小鬼們的房間中。
我按亮小燈,看到余年坐在床尾,小被子頂在腦袋上。
他一陣扒拉,但是沒扒拉下來。
看著他的樣子,我差點笑出聲。
悶油瓶幫他掀開被子,余年看到我們,一下?lián)溥M猛悶油瓶懷里,“爸爸,怕怕。”
悶油瓶嗯了一聲,將他從床上抱出來。
余年伸手抓著悶油瓶的衣服,將腦袋貼在他胸口上,指著窗戶那邊,“黑的。”
其他三個小鬼睡得很熟,應該是白天玩得太累了,連余年的哭聲都沒能將他們吵醒。
青岑睡在最邊上,姿勢很規(guī)矩,思弦也差不多,但許靈卻直接呈大字型躺著,一條腿直接踹在思弦的腰上。
余年可能是被擠到了,一再調(diào)整自己的睡姿,結(jié)果滑到了床尾處。
悶油瓶拍了一會兒,他才慢慢安靜下來。
小孩子睡得快,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悶油瓶將余年輕輕抱到青岑身邊,給他們蓋好被子后和我一起出了房間。
我故意靠過去,小聲道,“張先生,我也要抱抱。”
他看了我一眼,知道我在開玩笑就干脆不理。
“區(qū)別對待。”我抓著他的手,“張先生,你這樣是會失去我的。”
我說著就用力想將他拉過來,但這一下居然沒拉動,悶油瓶依舊穩(wěn)穩(wěn)地站著。
我剛要說話,他就自覺地靠過來,伸手攬在我的肩膀上。
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光,亮得晃眼。
我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接接著就是一道巨大的雷聲炸響,就好像在頭頂幾丈高的地方。
怎么回事,我心說難道對悶油瓶耍流氓是會被天打雷劈的嗎?
那我以前耍了那么多次,得被劈成什么樣?
剛響完就聽到砰砰砰的聲音,似乎有什么砸落到了地面上。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悶油瓶道,“下冰雹了。”
盜墓:思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