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該不會還想著采花賊吧?”秀兒不無擔憂地問。
“想他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他的真實底細,以防日后見著他,再次受騙。”
可能有那么一瞬間,沈無憂對采花賊動過心。
但她并不是那種會為了愛情要死要活的人。
裴行止負了她,她也只是默默地難受了小半天,就滿血復活了。
她現在只想著做好春闈的主考官。
只有做到讓圣上滿意的程度,她才有機會再次向圣上提出同裴行止和離的請求..
沈無憂翻開春闈各項制度的編纂簿看了小片刻。
院內丫鬟忽然小跑著進了里屋,“小姐,禮部郎中前來求見,這會子正在大廳等著。”
“我立刻去。”
沈無憂起身,快步往前廳走去。
陳歲見到妝容精致的沈無憂,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譏諷,“裴夫人怎會想到要做春闈的考官?這活兒要是沒做好,定會惹得天下讀書人不滿。”
“這是圣上的旨意,想必圣上自有他的用意。”
沈無憂看得出來,陳歲對她很不服氣,她倒也不惱。
正如太后所說,剛正不阿之人,用起來更為舒心。
“陳大人,你可知這本編纂簿后記錄的這群春闈舞弊者住在何處?”
“裴夫人問這個做什么?”
“我想親自去問問他們都是怎么做的小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我今日前來,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的。裴夫人若是方便,可隨在下去往劉家村走一遭。”
“方便。不過勞煩大人稍等片刻,方才我去了一趟宮里給太后的貓治病,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等我換上一身方便行動的,再和你同去。”
“裴夫人請便。”陳歲蹙著眉頭生硬地答了一句。
他最煩等待,尤其是女主梳妝換衣,一等往往就是一兩個時辰。
讓他出乎意料的是。
眨眼的功夫,沈無憂便換了一身男裝快步走了出來,“陳大人,我們啟程吧。”
“無憂,你能行嗎?可需要我陪同?”
裴行止因為蘇墨玉和林琛的事心里膈應得不得了。
哪怕今天是他和蘇墨玉的大婚之日,他還是不情愿在家中陪著蘇墨玉。
“陳大人在,不會出岔子。將軍還是留在家里安撫蘇氏吧。”
沈無憂隨口敷衍著裴行止,轉身便和陳歲一道上了馬,匆匆趕往劉家村。
陳歲原以為裴行止納了妾,沈無憂的心情會受到影響。
他猶豫了再三,還是忍不住說了出口:“裴夫人若是情緒不佳,可以留在府里稍作歇息。劉家村我一個人去就行。”
“陳大人,你的馬跑得太慢了。逆風跑很涼快的。”
沈無憂看了眼滿頭大汗的陳歲,雙手勒著韁繩,一溜煙功夫躥到了前頭。
陳歲瞇了瞇眸,看著前方沈無憂的背影,眉心漸漸舒展開來。
他原本還在擔心沈無憂細皮嫩肉騎不慣馬,這才刻意放慢的速度。
沒想到,此女是一點兒也不矯情。
兩人到了劉家村,沒多久就找到了曾在去年春闈大考上因舞弊被抓的劉三。
“劉三,近來可還安好?”
陳歲牽著馬,朝著正在釀酒的劉三走去。
劉三抬起頭,見來者是禮部的人,連忙拉下臉來,不耐煩地說:“去去去,一邊去!老子現在最煩你們禮部的人,多看一眼都覺得晦氣。”
“我們怎么晦氣了?是你舞弊在先,我們抓你,是替天行道。”陳歲冷哼著,他向來是看不慣這些愛耍小聰明的人。
“行行行!你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