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很是擔憂沈無憂的安危,他頻頻回頭往殿門口的方向望去。
“她連早起上朝的毅力都沒有,這般差勁,還能做成什么事?”
卓宏章冷哼,他估摸著沈無憂到現在還沒有現身,人肯定是沒了。
沈無憂一死,他頭頂上的烏紗帽便算是徹底保了下來。
此情此景,單憑陳歲一人,絕對掀不起任何風浪。
都察院那邊,頂多只是查到孫海那里,暫時還查不到他身上。
至于青竹別院里的巨額錢款。
他若是一口咬定是被人栽贓嫁禍,再將錢款上交至國庫,想必圣上也不會深究此事。
“皇上,臣有本要參!”
“卓愛卿請講?!?
顧北宸犀銳的視線又一次從眾人身上掃過。
這一回,他不止發現沈無憂還未到場。
顧景炎和司熤二人也同樣沒有到場。
顧北宸早有預料,沈無憂進宮途中必遭伏擊。
他之所以毫無動作,不過是想要看看,顧景炎為了她到底能做到何種地步。
卓宏章將奏折遞上后,特特清了清嗓子,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一字一頓地說:“臣認為,裴沈氏身上有三處錯?!?
“說來聽聽?!?
顧北宸粗略地瀏覽著卓宏章遞上的奏折,淡淡地回了一句。
“其一,裴沈氏于春闈大考期間,要求兩百文官兩百武將脫衣驗身,于理不合,有辱斯文?!?
“其二,裴沈氏以權謀私,擅自用她名下商鋪進購的蠟燭作為考場專用蠟燭?!?
“其三,裴沈氏口口聲聲說要誓死維護考場公平秩序,期間卻被人指控偷摸透題給她表哥謝羨之。”
“這三點錯處,足以證明她一介女流之輩,鼠目寸光,難擔大任,還請皇上明鑒。”
卓宏章說完,剎那間便涌出十來位朝中官員附和著他的說辭,將沈無憂貶低得一無是處。
陳歲急了眼,他還想著讓裴行止為沈無憂說上兩句。
他官品低下,說話分量自然不及官居正二品的裴行止。
“裴將軍,卓大人這分明是在顛倒是非,是可忍孰不可忍。圣上最是信任你,要不你為沈考官多美言兩句?”
“......”
裴行止只當沒有聽見陳歲在說些什么,微微偏轉過身,煞有其事地同梁非竊竊私語。
梁非則一臉困惑地看向裴行止。
好一會兒,他終是沒忍住心中好奇,試探性地問道:“將軍,卓宏章顛倒是非黑白,你為何不肯出面駁斥他?”
“我同無憂是結發夫妻,關系太過親厚,反倒不便替她說話?!?
“可...末將實在看不過眼。卓宏章惡貫滿盈,竟還好意思往他人身上潑臟水!”
“再等等看,相信圣上自有定奪。”
裴行止只當沈無憂已經死在了群臣設下的伏擊中,人都已經死了,他自然不可能傻到為一個死人出頭。
梁非抿著唇,對于裴行止的不作為頗有微詞。
印象中,裴行止驍勇善戰,又極擅謀略,為人正直果敢。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堅定不移地跟在裴行止身邊。
可現在看來,裴行止似乎遠比不上沈無憂。
沈無憂是真心實意地在做事。
而裴行止,就像是一株立場極其不堅定的墻頭草。
只知審時度勢,只會趨炎附勢!
林祥睿見文武群臣對沈無憂的非議聲越來越大,這才不疾不徐地站出來,同顧北宸說道:
“皇上,事實證明裴沈氏確實難擔大任。春闈期間,她數次犯下大錯,幸虧卓大人,裴將軍等替她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