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往貢院外走去。
她低估了裴行止身體的堅硬程度。
就這么淺淺的撞他一下,反倒把自己的肩膀給撞得生疼。
由于此行人數眾多。
除卻帶頭的喬文遠和左鐸兩人,剩余的近兩百批卷官并未進入垂拱殿,只恭恭敬敬地排列成數隊,屏息凝神地在殿外等候著。
裴行止原本是不該在場的。
但又擔心已經成功獲得錄取名額的蘇凌會被沈無憂告黑狀,他只能硬著頭皮一起進了殿。
殿上,顧北宸睨了眼沈無憂,淡淡地問道:“沈卿,這都快一更天了,你帶著這么多人前來,所為何事?”
“皇上,事情是這樣的。喬文遠大人和左鐸大人遞上的錄取考生名單并沒有通過二次核驗,也沒有事先告知我批卷結束。我擔憂這期間的諸多操作有失公允,特帶了三百份錄取考生的答卷,還望皇上親自定奪。”
有了昨晚的那段小插曲,沈無憂總想著能離顧北宸遠一些。
但考生的利益,她不得不盡全力去爭取。
她倒也不是為了考生們的感激,但求問心無愧罷了。
“皇上,臣等有冤屈!”
喬文遠見沈無憂率先開了口,也不甘落后,大聲叫著屈。
“說說看,你有何委屈?”
“臣等為了提早放榜,統共兩百人,一整天都坐在貢院里批閱考生答卷。沈大人只顧著和陳歲陳大人坐在一旁喝茶品茗,一點正事都不干。不僅如此,她還不相信我們的水平,不止一次地說要重新核查入圍考生的答卷。”
顧北宸聽了喬文遠的解釋,便緩和了口氣,同沈無憂說道:
“沈卿,參與批閱答卷的兩百人全是棟梁之材,極擅治國之道。有他們批卷,朕很放心。”
“皇上說得極是。臣也相信這二百批卷官有大才。”
“那你為何還要帶著三百份答卷進宮覲見?”顧北宸不解地問。
“這三百份答卷的質量臣從不懷疑,臣懷疑的是這三百份卷子的答卷人被偷梁換柱了。”
“以往每屆春闈放榜,都沒有公布過答卷。這就給了有心之人趁機作假的契機。”
沈無憂話說一半,顧北宸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即刻放下手上的奏章,尤為嚴肅的抬起眼眸,沉聲問道:“沈卿的意思是,有人調換了考生們的答卷?”
“正是。”沈無憂回答得很是堅定。
因為她從這三百份考卷中找到了謝羨之的答卷。
但他的名字并未出現在錄取名單上。
“沈無憂,你可別血口噴人!”
左鐸急了眼,忿忿不平地說:“整個批卷階段,你甚至都沒有起身,你憑什么空口潑我們臟水?”
“沒有起身不代表我對這事不上心,單純是因為我相信諸位大人的水準。”
沈無憂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至于答卷人被秘密調換一事,我手里可是握有實質性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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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證據,那就快些拿出來吧。”
顧北宸并不想接著查貪腐,之前從卓宏章等人那里薅的一千多萬兩已經順利進賬國庫。
若是再查下去,朝堂上怕是沒幾個人是完全清白的。
只是沈無憂都說了她有證據,他也只能耐著性子聽她繼續說下去。
“臣在春闈大考正式開始前,曾讓近萬考生在凌云榜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并按手畫押。”
“所以我們只需要將答卷上考生的姓名字體同凌云榜上的字體相比對,如若字體對不上,便可知答卷的真正主人被人暗中調包。”
說話間,沈無憂已經讓人將寫滿考生名字的巨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