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當然不會厚此薄彼,讓薛素素去侍奉陸沉,卻對侯玉不管不顧。
其實他也安排了兩位美人侍奉侯玉,只不過這位南安侯醉得不輕,壓根沒有閑情逸致,因此那兩位美人待侯玉躺下后便悄然離去。
隨著外間兩聲短促的呼喝響起,守在臥房門外的兩名親兵相繼倒下,那道風隨即沖入房內(nèi)。
此間一燈如豆,隨著那道風卷入屋內(nèi),本就微弱的燭光瞬間一黯,幾近于完全熄滅。
縱如此,床榻上躺著的人影也能看得很清楚。
下一瞬,燭光恢復原先的狀態(tài),那道人影已經(jīng)沖至床榻邊。
那是一襲紅衣似火。
她冷眼望向床榻上沉睡的南安侯侯玉,沒有剎那猶豫和遲疑,更沒有浪費半點時間用言語控訴仇恨。
只見她右手一扭,那柄尚且?guī)еE的長劍便如一道閃電刺向侯玉的咽喉。
劍尖轉(zhuǎn)瞬即至,寒氣侵體之時,侯玉猛地睜開雙眼,同時身體朝內(nèi)側(cè)一擺。
紅衣女子目光一凝,心中瞬間提高警惕。
與此同時,侯玉的左腿如鋼鞭一般彈起,帶著強勁凌厲的風聲砸向床邊女子的小腹。
紅衣女子臨危不亂,身體強行扭動避開,手中長劍不收反進,一朵劍花迅疾在侯玉面前綻放。
床上的空間本就逼仄,留給侯玉閃躲的余地極小,再加上紅衣女子占據(jù)居高臨下的優(yōu)勢,侯玉瞬間險象環(huán)生。
兩人交手之時皆是殺招。
盡管處境非常兇險,侯玉的眼中卻無太多的怒意,反而是旁人根本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連續(xù)避開三劍之后,紅衣女子第四劍如驚鴻一現(xiàn),而且侯玉似乎還是受到醉酒的影響,反應能力遠不如平時,被她這一劍深深刺中右肩。
侯玉畢竟不是善茬,他是在西境邊陲歷經(jīng)無數(shù)殺戮爬上來的武勛,越是驚險萬分的時刻越能激發(fā)出心中的兇狠脾性。
在被紅衣女子一劍刺中右肩的同時,侯玉的右腳踹中對方的左腰。
若非紅衣女子眼明手快,及時側(cè)身并且左臂下?lián)酰@一腳足以讓她臟腑受傷。
即便如此,磅礴而雄渾的力量從她的左臂傳至全身,硬生生將她踢得倒飛出去,那柄長劍順勢被她拔出來,帶出一縷鮮血。
紅衣女子倒飛而出,盯著侯玉的眼神依舊冷漠,卻帶著幾分疑惑不解。
侯玉抬手捂住肩頭的傷口,怒喝道:“找死!”
只是這道傷口太深,他顯然無法起身廝殺。
紅衣女子一個燕子卷身便平穩(wěn)落地,她沒有回應侯玉的咆哮,因為外間已經(jīng)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她最后冷冷地看了侯玉一眼,旋即轉(zhuǎn)身大步?jīng)_向窗邊,騰身而起破窗而出,還沒等那些沖入外間的親兵和墨苑護衛(wèi)反應過來,立刻腳蹬樹干凌空而起,輕而易舉地翻出庭院的高墻。
“抓刺客!抓刺客!”
此時此刻,庭院內(nèi)外才響起類似的呼喝聲。
“侯爺受傷了!”
“快請郎中來!”
沖入臥房的親兵們看著渾身鮮血坐在床上的侯玉,一個個唬得亡魂大冒滿面驚慌。
“慌什么!我死不了!把那個該死的刺客抓??!”
侯玉臉色蒼白,眼神無比兇狠,咬牙切齒地怒吼著。
“遵令!”
親兵們雖然齊聲答應,此刻卻無人敢出去,因為侯玉今夜本就只帶著十名親兵,先前又有三人死在那名神秘刺客的手里,足以證明那個刺客的強大。
誰也不敢保證對方會不會殺個回馬槍。
墨苑的護衛(wèi)們無不神情凝重,一方面立刻讓人去請郎中,另一方面則在幾名頭領的組織下追擊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