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無人推開卻憑空開展,一陣強風襲來,一位灰袍老者漫步而來。
他身后迎賓的男男女女的侍從兩排并列,的的確確是迎客之禮。
場面算不上宏大,卻也敬了地主之誼。
“地主荒僻,朱先生光臨大駕,有失遠迎,怠慢了。”
老者上前,同時也向著神白須深鞠一躬,神白須還禮,老者點頭微笑。
這位喜怒不表于色,門內應該有著不低的位子。
“有勞張老。”
點朱砂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老者點點頭,三人并未多做言談,入了城。
這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門中有山有水,有天有地,比起身在盤龍會時的千里長廊更蔚為壯觀。
就是比起那歷代王朝中的皇帝老子的皇殿,也毫不遜色。
直直一路過了那兩壁如山的行道,才漸漸豁然開朗,一眼望去,大殿恢宏,百米之外的牌匾上刻“天下齊安”四字。
神白須在眾人身后,抬頭望了一眼那極遠處的牌匾,又看了看左右兩枚副匾。
左刻“播木成森”右刻“闊地成遼”,筆走龍蛇,沆瀣一氣,蔚然之風,徐徐來矣。
神白須看著這三塊提神醒腦的三塊牌匾,微微點頭。
而當他再緩過神來,點朱砂同那位老者已經步入階梯,徒留神白須一人落下一大段距離,而他,不緊不慢,拾階而上。
這金玉千層階梯,饒是神驍歷代王朝中,最豐饒的王朝,最遼闊的國邦也望塵莫及。
寰宇之間的瓊樓高立,巍峨壯觀,一行接著一行,屹立不倒,固若金湯。
而在神驍,凡是鑄殿,必立高臺,所謂步步高升,便是這個道理,而這也是神驍歷代仕途之道的堅持與追求。
一個人的一生,仕途之路要走多少步才能登至最高?
一個人的一生,從仕之路要堆積多少如山一般高的政績才能在那座白金玉堂立坊一塊?
曾經神驍歷史中的官爵與加祿往往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并不是天生是天才就能坐到那個位置,這不僅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更需要命定有此。
可神驍的歷史,充斥著抗爭與自我意志,他們不愿將所謂的命運交付于天理循環,他們用雙腳丈量大地,用雙手橫推山巒。
而一步步至今的歷史,無不代表著一個個身先士卒前仆后繼的命運,而他們,才是真正墊起這一節節階梯的脊梁。
而此刻,大殿之內,已是眾人嚴陣以待等候多時,他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在點朱砂走入大殿的那一刻,眾人皆是神色肅穆。
面對這位當今神驍武治第一人,饒是這些個千人之中天驕縱橫的執政者也絲毫不敢疏忽。
殿內眾人位置由階而置,層層遞進,總共三層,由下至上,而最中心最前方,有一位紅衣紅裙女子翹盼而望。
只是遠遠望去,她的神色迫切的在尋找某個身影。
她白衣飛鶴振翅,絲線縷縷流光溢彩,身段婀娜風情萬種。
她紅裙下刺繡枝頭紅梅,從泥土里探枝而上,千嬌百媚。
她的天然與嫵媚竟不輸點朱砂,一雙朱唇嬌艷欲滴,杏仁色的瞳孔秋水潺潺,一頭烏發盤起,桃紅色的金云木簪,玉紫金翡琉璃的玉翅聞風而動。
這份美艷已經太過驚艷,自是人間采不到的煙火,怕是千朵萬朵盛開的牡丹瞧見了也羞愧含羞如苞。
點朱砂視線掃過那周圍的武侯門執政者,那殿內盡頭的紅衣白裙女子見狀,袖手一揮,云盤翩翩,眾人皆是有序涌出殿外。
她漫步而來,走至點朱砂身前,欲躬身萬安,卻被點朱砂伸手打住。
“我可受不起這份禮。”
“朱先生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