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抬衣!你真不知死!這煌天盛世還有你的位置嗎?!”
神白須眉頭一皺,轉過身去,遠處,一襲紅衣漫步而來,踩著的每一步都讓這片天地更沉重,以至于空氣中流動的風都有些刺骨的寒意。
她右手指尖金弧飄動,直到神白須再回過神來,放眼去看,才發現那金弧纏繞著整片天地,涌入天穹中,一股磅礴氣勢如云層流動,籠罩了整片南地。
“你玄祁宗四千年來死纏爛打不知天命,更是負隅頑抗屢戰屢敗,四千年,饒是再狗皮膏藥也都脫了粘不知道爛成什么樣了。”
“你這老不死也有臉說我不知死?”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挾金劍心祿而來的青衣,她錯過神白須,故意不去看他,而是對峙遠處的玄祁宗。
“這時代無論怎么變,爭強好勝者往往與時俱進,可這世界是你青抬衣能染指的嗎?厄難身命,天道反噬,哪一個能讓你青抬衣于此間茍活?”
“神驍那邊的事老夫不是沒聽說過,可我也以為,你們二人不過虛有其表,老夫還真就不信你青抬衣會為了一個毛頭小子打生打死。”
玄祁宗作為在世人,當然瞧不起眼前作為往世人的青衣,可這不代表青衣的實力能夠被忽視,神驍四甲子無敵,無論她出世不出世,這個傳說都無人能夠撼動。
哪怕玄祁宗四千年觀世,也不敢小覷。
“荒土枯骨,也配乞比我神驍?”
“就算不是為了這一介外人,為國為民為大義,宰了你這賊蟲也都大義凜然,不過一個由頭罷了。”
“更何況我還不在乎。”
青衣轉身瞥了一眼神白須,可這一看,就再也回不過神去,他那一頭白發委實是心疼慘了青衣,如此披星戴月的年紀就這般暮暮垂已,換做一般鐘心郎君的女子還不哭斷了腸子?
神白須上前一步,同青衣比肩,看了一眼遠處的玄祁宗,又看了看青衣。
“這件事你沒必要摻和進來,從任何身份上來說都……”
砰————!
青衣聽都沒聽,一袖子給神白須抽飛出去十幾米,砸在遠處的坑里連滾帶翻又是幾米。
“大人講話,輪得到你來指指點點嗎?”
瞥了一眼遠處那人后,青衣抬起手,頓時間天色異變風起云涌,天穹雷云滾動,籠罩整個南地的茫茫劍氣直壓眾生。
遠處玄祁宗見此不為所動,瞥了一眼遠處的神白須,又看向青衣。
“看什么?今天你就是把眼睛瞪出來這人也不能折在這。”
“你這話未免說的太大,能不能擔保,你可做不了主。”
“今天這人要是在這折了一根骨頭,我就要你一洲的人命來賠。”
“要是缺了哪條胳膊哪條腿,我便要陸沉你一川來做討還。”
“倘若他今天死在這,我就要你南地寸草不生伏尸百萬,要你整個國家給他陪葬。”
“我陳拾玉不做妥協。”
玄祁宗微微瞇眼,捏了捏手,竟有些猶豫。
他不是沒有把握殺了神白須,而是沒有把握跨過青衣去殺神白須,需知這位女子劍仙絕頂在神驍的牌位,還真不是他玄祁宗能搬得動的。
再者,那神白須頭發莫名變白,一身的氣勢暴漲而源源不斷,本來玄祁宗就有些左右難斷,再來個青抬衣,委實就托大了。
可如果要說同歸于盡,也有些荒謬了,青抬衣可是人魔兩道劍,就算折去一劍也仍舊頂天立地,再者,這漫天的劍氣,倘若落下來,任何弱于玄祁宗者哪怕一絲一毫皆死無葬身之地。
一個國家的命運現在真正抗在玄祁宗的肩上了。
而現在,遠處的神白須悄咪咪的走了回來,在同青衣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