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距離,后者瞥了他一眼,神白須沒敢上前。
“老前輩豈不聞,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南地千年圖載,本就是在顛簸中建國立業(yè),老前輩更是大義大業(yè)于一身,何苦因為小子一介亂國逆賊凡夫俗子而舍卻國祚?”
“一個國家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更不是英雄主義的逞威風,當年老前輩孤身謀政,四面皆敵,那般境地可不就是絕處逢生?所以應(yīng)該比小子更懂這句話的重量?!?
“老前輩不是因為我神白須一介外人干戈弄政而氣急敗壞,不過是不服氣這個風云九千年的國家每每能夠在大廈將傾之時臨危不亂,而又國祚延綿。”
“老前輩胸懷四海,能從沙海立起光明殿,四千年來不動如山,開良田萬畝,躬不世之恢宏,對于那些被稱之為流民的蠻民而言,這又是多大的功德?”
“半寶川四城五分之四都是南地遺民,望歸之心何等赤誠,難道老前輩就看不到?”
“因一人之私而廢天下之公,神驍世人已經(jīng)體會了九千年了,九千年還不夠嗎?人的一生又能有多少個百年?老前輩以為呢?!?
看著眼前這個縱談千古卻侃侃而談的年輕人,玄祁宗或許不經(jīng)意間也看到了那個當年初入世事的自己。
那個時候的他,比起神白須又能大得了多少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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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已是扛起一個被滅亡的國家,扛起一個民族的復(fù)興大業(yè),這些要一群人甚至好幾代人去做的事,都抗在他一個年輕人的身上。
而面對當時神驍那堵高墻,他不是跨不過去,只是不愿與那些迂腐的人同流合污。
倘若要說懷才不遇,年輕的玄祁宗的四面碰壁不比那些寫出千古留名詩句的文人騷客差,甚至,猶有過之。
而在那個他離開神驍?shù)囊?,他記得清清楚楚,騎著的馬背格外平坦,在月光的照耀下前路從未有過的清晰,他帶著很重的行囊,卻飄逸如飛,快馬加鞭。
哪怕是塞外吹蹉跎千萬將士的風沙,都過他不及,他一路踏著滾滾黃沙,回到了他朝思暮想的舊都。
“縱使天外客,歸始也由衷。”
那匹老馬在駝著滿懷理想的玄祁宗抵達故土的邊界之后,就累死了,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這是它最后能為那個生養(yǎng)它的土地做的最后一件事。
它本就是奔騰世間的野馬,它痛飲這世間所有最悲涼的秋風,為此,馬不停蹄。
可在它的馬蹄真正回歸那片土地,奔波的靈魂也終于安息,潛入那片故土了。
玄祁宗這個人,從來沒有過什么兒女情長,他是夸氏的子孫,他的一生,只能為這個國家所有的人民奉獻,他有的,只有家國情懷,只有大勢與大義。
神驍與南地,持續(xù)了千年的仇恨不能落袋為安,就是他這一生最大的結(jié)癥,盡管四千年高瞻遠矚,他仍舊迷茫,不知道國與家,在他這個身份與高度,在他的抱負與理想上,到底哪一個更重要,到底哪一個,更長遠。
夸氏八爵一敗,斷了根,在那滾滾黃沙的土地上顛沛流離了千年,無家可歸,說是自作自受,可那不過是執(zhí)權(quán)者的野心,無辜的民眾卻是無罪的。
而遠在東土的神驍,仍然瓊樓玉宇,萬世長炎。
或許也是夸氏作繭自縛,玄祁宗承認,可他不服輸,他誓要創(chuàng)建一個比神驍更偉大,更輝煌,更廣闊無垠的國家,告訴世人,在東洲這片土地上,那曾屬于夸氏的榮耀。
盡管他做到了,可卻也只能籠罩在神驍那高樓大廈的陰影中,因為這無法實現(xiàn)的理想。
可你聽聽那個叫神白須的年輕人說的話,因一人之私而廢天下之公,聽聽,這是哪個圣賢才能說出來的至理名言?
更有那句“神驍人已經(jīng)體會了九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