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行,我也很想你” 她落下手指,在床單上反復(fù)寫著他的名字。
“有多想?”
秦曼初躺平,溫柔的目光對著漆白的屋頂,思考了那么幾秒,說:“嗯……3.……大概就是沒有盡頭。”
沈嘉行得承認,他現(xiàn)在心跳加速,難以形容的狂喜,甚至握著手機的手都開始不受控制的顫動。
平平無奇的一串?dāng)?shù)字,勝過了自己說過的所有的情話。
但他不準備勝她一籌,他說:“我沒秦老師的知識淵博,我就想壓著你做一百次,不,一千次……最好,我們在床上度過余生。”
秦曼初紅著臉,啞口無言。
沈嘉行等了會,沒等來她一聲軟綿綿的控訴,低笑著問她:“害怕了?”
“沒有” 她仍保持著目視屋頂?shù)淖藙荩劬σ徽2徽#袷欠趴樟俗约海窒袷墙o自己套上了一層堅定不破的外殼。
“你都在我身邊了,我什么都不怕”
她聲音很輕,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伴著潮濕微寒的風(fēng)雨飄進他的心里
他靜默半分,眸光縮了一下,笑意收斂。她一定又胡思亂想了,她就是這樣,負面情緒說來就來,什么事總是第一時間想那個最壞的可能。
“我去接你” 他一刻沒猶豫,轉(zhuǎn)身疾步往電梯方向走。幾步后,又想起來沒拿車鑰匙,原路返回。
“別!家里又不能住,這邊酒店也不好” 電話里,有清晰的鞋底與大理石地面碰撞的聲音,急速響徹。
“我都買好后天的車票了”
他不理她,回應(yīng)她的只有不間斷的腳步聲
她急了,坐起身,一側(cè)的手揪住床單:“老公,你別折騰了。而且今天這邊暴雨,飛機肯定會受影響,你別讓我擔(dān)心。”
這個稱呼并不陌生,但卻是她生平第二次發(fā)出這兩個字音,喊起來沒他喊她相對應(yīng)的名稱時自然,別扭的很……
沈嘉行的手停在半空,與電梯的紅色按鈕一指之隔
這段說辭必定成分摻假,不過,沈嘉行非常受用
“剛剛在想什么?” 他順勢走了一步倚靠在電梯旁的墻面。
秦曼初呼吸慢了一拍,垂下眼簾時嬌聲辯解:“我發(fā)誓,我沒有瞎想。”
“嗯,還算乖”
“你那邊天氣好嘛?”
沈嘉行看都沒看,就說:“不錯”
窗外黑霾,滂沱的大雨一聲聲,一更更,嗒啦嗒啦地從玻璃窗刮落。
秦曼初換了家居服,窩在夏被里,視線駐足半空中的煙雨,和他說著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
例如,她被溫夏和韓諾拖著去了不知道誰家的菜地里偷了個小西瓜,結(jié)果回來一打開,還是生的。
她和溫夏和韓諾去趕集,韓諾批發(fā)了一整條街,在集攤上花了一百塊錢給韓彬買了三件襯衣,還慫恿她給沈嘉行也買幾件……
“買了沒有?”
秦曼初笑:“沒有”
“一百塊錢你都嫌貴?”
“你怎么知道?我跟老板說八十,人家不干,我就走了……”
沈嘉行氣笑:“行,我這張人神共嫉的臉全讓你丟沒了”
秦曼初:“…………”
張齊從病房里走出來,站在樓道中央,一眼就看見沈嘉行杵在電梯一旁
手里握著手機舉在耳邊,低著頭,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看得清他笑的一臉燦爛。
張齊咳了兩聲,揚了揚手里的撲克牌。
沈嘉行看過去一眼,抬胳膊,五指松散微彎,朝他的方向小幅度甩了甩,又收回視線。
張齊進病房,幾分鐘后,沈嘉行回來。
老爺子睨了他一眼,一聲粗重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