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周卿顏卻打了個(gè)寒噤。
月巫不耐煩:“向后退到三十丈開外,我數(shù)十聲,你們?nèi)暨€在我的視線內(nèi)——”
“不必?cái)?shù)了。”周卿顏淡靜的聲音,將他打斷。
安爍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緊接著竟聽周卿顏道:“請閣下送云姑娘過來,我這個(gè)孱弱的廢人,更適合做人質(zhì),于你而言,更容易拿捏,更有用。”
安爍暗忖:“這又是演得哪一出啊!”
不管云攸怎么想,月巫已是大喜,只道精明無比的周公子也有犯糊涂的時(shí)候。
殊不知周卿顏已看穿了月巫的陰謀,他絕不能讓云攸再置身危險(xiǎn)之中,哪怕只是個(gè)危險(xiǎn)的苗頭,他也要掐滅在萌芽中。
“你,將馬牽來。”月巫沉聲命令周卿顏,刀架在云攸脖子上也沒移開。
隨著周卿顏前進(jìn)的方向,銀甲士兵悄然列隊(duì)讓開一條通道。周卿顏手握韁繩,牽著麒麟馬,步伐穩(wěn)健有力,宛如銀河上泛起的一葉孤舟。
他的眉毛修長淡漠,雙目猶如深潭,寧靜深沉。一襲寬闊的袍袖,潔白如雪,不染塵埃。他的身姿挺拔如松,五官好看至極,可所有人在第一眼時(shí),注意到的永遠(yuǎn)會是這一身凜然的氣度,沉穩(wěn)而從容。
月巫迎著刺目的日光,瞇著眼掃看了一下,只對安爍道:“叫你的人都退到三十丈開外!”
所有持刀持弩的人都看向鄭賀。
鄭賀于是向他們一擺手,而后直視著安爍道:“殿下,退……不退?”
安爍面色沉靜:“退!”
眾人退去,原地只留下周卿顏和安爍兩人。
月巫道:“周公子,上馬吧!”
周卿顏抬起右腳,踩著馬蹬,賣力向上爬。但由于左臂受傷使不上力,身體孱弱僵硬,爬上馬背又滑下來,笨拙的樣子十分滑稽。
如此下去,恐怕天黑還上不了馬。
安爍疑惑:他明明自己可以騎馬,而且身體早已見好,并沒有這般孱弱,難道……他在分散月巫的注意力!
此時(shí),月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模樣。手中的匕首時(shí)而緊握,時(shí)而放松,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上去幫助周卿顏的沖動。
正在此時(shí),安爍毫無預(yù)兆地將月巫一腳踹開,將云攸拽到自己懷中!
突然,半空中“嗖”地一聲銳嘯,靜寂而危險(xiǎn)的空氣中仿佛有一聲弓弦的震響悠然回蕩!十丈開外的古松樹上有箭疾電般激射而來!
這一刻云攸瞳孔劇縮,那箭分明是朝她而來。
千鈞一發(fā)之時(shí),安爍疾速側(cè)身,擋在她身前,三支箭死死釘在他的背上,一口鮮血吐出,濺在他雪白的衣襟上。一切只發(fā)生在一瞬,云攸直被帶得往后倒下,手上還摸到安爍溫?zé)岬难暰€因滾燙的淚而變得模糊。
“不……”周卿顏飛身撲向安爍,眼底還猶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月巫趁亂躍上麒麟馬,狠狠抽打韁繩,策馬朝西南方向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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