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攸看著她,沒有回答。她起身走到馬背的另一側,淚水險些滾出眼眶,可她強忍住了,不無調侃地酸他:“可不敢勞煩周大人,我一個烏糟的老婆子,污穢不堪,可別玷污了您這金尊玉貴的手。”
很難想象,這樣一句話從云攸口中說出來,她爽朗隨性,自由奔放,哪里會如此貶低自己?
話中還有那莫名的疏離感,和縈繞不散的怨氣,讓周卿顏難受不已。
云攸默默包扎完傷口,周卿顏向她靠近一步,她便向后退三步,周卿顏一開口,她又向后退五步。
兩人之間的靜謐,震耳欲聾。
這分明是有嫌隙?誤會?還是……周卿顏猜想,肯定是他命人打了云攸,所以關系才變得劍拔弩張。
可那不是苦肉計嗎?
此時只有苦肉計能打敗苦肉計!
周卿顏向前走了兩步,突然感覺腳下一絆,整個人失去平衡向前撲倒。
額頭狠狠地撞在樹干上,一陣劇痛襲來,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然而,當他抬起頭看向云攸時,卻發現她正若無其事地盤腿坐在地上,閉目養神,似乎對他的遭遇毫不關心。
周卿顏扶著樹干,緩緩坐下,臉色慘白,巴巴看著云攸,說道:“此次招安,你居首功,我會向陛下稟明,為你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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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攸愣了一下,但也沒在意,回答道:“不必,若你是誠心感謝我,就離我遠些。”
冰冷的話語,似是夾著冰霜,向毫無防備的周卿顏,劈頭蓋臉砸過去。
周卿顏目光閃爍了一下,蹙眉道:“云姑娘如此討厭我?”
這話說得,實在是有些心虛。
雖說周卿顏曾暗暗下定決心要放手,不再與云攸有任何糾葛,她應該去做一只自由翱翔的鷹,去眺望那壯闊的山河,去追逐那無盡的天空和日月星辰。
然而,當云攸與他疏離時,他又感到莫名的失落和虛空,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只剩下無盡的灰暗。
周卿顏手指微微顫抖著,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撥動。心緒里游絲似浮動的那粒微塵,飄忽不定,半晌才沉住氣,艱難地說出那句違心的話:“若你不想再回皇城,到了樊州我們便分道揚鑣,從此天涯陌路,不復相見。”
他的聲音低沉而破碎,心像是被重重一擊,隱隱作痛。
此時,余浩瀚滿心歡喜大步朝兩人走來,月煥跟在后面,一手提著一只兔子,身上濺得都是血漬。
余浩瀚打量一下互不理睬對方的兩人,心里也跟著打鼓,小聲道:“我這一會不在的功夫,你們就吵架啦!不會還絕交了吧?小孩子吵架才絕交呢!”
周卿顏臉色頓時變得冷厲:“再多嘴,就滾回去蒼山寨,別跟著我!”
余浩瀚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無意間踏入了什么修羅場,戰戰兢兢道:“我本就不是跟著你,我是跟著我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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