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煥站在高臺上,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攝魂奪魄,歸化合一……
攝魂鈴懸掛在山寨飄揚的旗幟之上,突然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這萬道金光如同利劍一般,刺破了陰暗的蒼穹,照亮了整個山寨。
幸虧周卿顏一直隨身帶著攝魂鈴,加之月煥的召喚術(shù),不費一兵一卒,招安了金山寨。
荀劼向來守諾,在兄弟們清醒后,宣布金山寨歸降朝廷,唯周卿顏馬首是瞻。
因為他知道,只有周卿顏會善待他們。
離開時,荀劼說他要去桃源莊見祖父,若喜歡上這個老頭,便和他一起釣魚,若是厭煩了,便去浪跡天涯,自由自在。
至于金山寨的兄弟,皆被帶去樊州安頓。樊州疫病之后,空置了許多房屋,他們?nèi)ズ罂扇敕輵艏瑥拇嗣皂樳^上安穩(wěn)日子。
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擺脫過去的陰影和束縛。
他們都對朝廷的寬容感恩戴德,承諾若有戰(zhàn)事,愿意披甲上陣,為國效力。
此時,蒼山寨寨主余浩瀚帶著大批人馬,埋伏在金山寨外面。
來之前,余浩瀚與周卿顏打賭,若他能不費一兵一卒讓荀劼歸降,蒼山寨所有兄弟,以后只聽從周卿顏號令。
一箭雙雕,最大功臣當屬云攸。
余浩瀚遣弟兄們回去蒼山寨,獨自一人迫不及待去金山寨見云攸。
廳堂內(nèi),周卿顏和一個面容嬌媚的女子面對面而坐,氣氛有些沉悶。
當余浩瀚走進廳堂時,他一眼就認出了云攸。他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快步走向云攸,一把將云攸抱入懷中,然后歡快地轉(zhuǎn)了一圈。
云攸被余浩瀚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很快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然而,站在一旁的周卿顏卻皺起眉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悅之色。他快步走到余浩瀚身邊,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試圖將云攸拉下來。
云攸站定后,輕撫余浩瀚的頭,問道:“你怎么認出我來的?有的人恐怕一輩子都認不出我來!”
余浩瀚道:“天底下哪里還有,比我老大還聰慧的女人,這里只有一個女人,肯定就是我朝思暮想的老大??!”
周卿顏沉默地垂下頭去,臉上滿是羞愧之色,幾乎要將腦袋埋進胸口里。
此刻的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他懊悔自己有眼無珠,認不出來她,竟然還命人毒打了她一頓。
余浩瀚看著云攸背上的血跡,忿忿不平道:“這是誰干的?我去要了他的命!”
呃……
周卿顏剛要上前解釋,云攸轉(zhuǎn)身向外走去,只留下一句:“這不是我的血,是兔血,不過沒來得及吃上烤兔子,真是可惜!”
原來,云攸從皇城出發(fā),在馬車上便與楊延霖商量好,她要用苦肉計得到金山寨匪徒的信任,難免會受些皮肉之苦。
楊延霖自是不愿云攸受傷,便命隨行的護衛(wèi)悄悄去圍獵野獸,將獸血裝進水囊里。
他還將自己最珍視的金絲軟甲給云攸穿上,并在上面涂了獸血,所以鞭刑只是打破了云攸的外層衣物,并露出了金絲軟甲上的獸血。
余浩瀚聽見云攸肚子“咕咚”叫喚,當即跳下馬去捉兔子,還帶走了月煥去幫忙。
因為月煥有攝魂鈴,那兔子還不自己送上門來。
周卿顏終于和云攸有了獨處的機會。
云攸盤膝坐在一塊曬得發(fā)燙的石頭上,閉著眼將面具摘下。她拿出一個白色拇指大的藥瓶,處理手臂上的傷口,左手上了藥,用雪白的絹布纏住,露出的修長的手指上還能看見點隱約的傷痕。
周卿顏走上前,眼眶一酸,安靜地走到云攸身旁去,凝望著她:“我來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