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客車,售票員來收票錢的時候陸向南只給了四個人的,沒有起陸紅麗和李冬梅的票。
“哥,你給我買票啊。”陸紅麗喊著。
和劉鐵柱坐在一起靠著窗邊的陸向南像一尊美人雕塑一動不動的看著車外的景色,對陸紅麗的話充耳不聞。
他挺生氣的。
氣陸紅麗瞎說話,挑撥的燕北和小芳兩口子要離婚。他們離婚倒沒啥,喬妮竟然還要一起離。
他也和喬妮生氣,這女人實(shí)在太善變了,說喜歡自己,說想親自己,說要深入交流,結(jié)果自己又沒做錯什么她一開口就說不要了。
坐在前座的喬然和夏小柒靠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偶爾發(fā)出嘻嘻哈哈的笑聲。
陸向南更生氣了,這女人真是沒心沒肺。
“哥,我跟你說話呢。”陸紅麗氣呼呼的喊著。
陸向南不為所動。
最后,還是劉鐵柱幫忙給陸紅麗和李冬梅起的車票。
饒是劉鐵柱這樣的大老粗,都隱隱感覺到陸向南渾身散發(fā)出的低氣壓。他小心翼翼的問著,“大哥,你和大嫂生氣了?”
陸向南還是冷著臉,一言不發(fā)。
在劉鐵柱的記憶里,大哥并不是一個善于生氣發(fā)脾氣的人。就算有了矛盾或是爭執(zhí),他也樂意用溝通的方式來解決。
這是第一次見大哥生氣不理人的,劉鐵柱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又往外挪蹭著屁股盡量遠(yuǎn)離大哥的低氣壓范圍。
這會兒,坐在前面的喬然轉(zhuǎn)過身子單膝跪在座椅上,與陸向南說道,“一會兒進(jìn)了城我要和弟妹去洗澡,嗯……用票么?”
想到大哥和大嫂生氣呢更不會搭理她了,為了緩解僵硬的氣氛劉鐵柱打算幫忙解釋一下。
剛張開嘴還沒吐出一個音兒呢,就聽一旁的陸向南說道,“學(xué)校有職工澡堂子,不用票拿一毛錢就能進(jìn)去洗,家屬也可以。”
“那一會兒下了車咱們直接去學(xué)校。”
陸向南盯著她看了片刻,蠕動著雙唇說了聲“好”。
可惡!明明憋了一肚子氣,可對著她不但發(fā)不出脾氣還言聽計從呢。
此時的學(xué)校里冷冷清清的,上次喬然來的時候旗桿上的五星紅旗還迎風(fēng)飄揚(yáng),此時只剩下光禿禿的旗桿了。
學(xué)校的花壇里種著的是萬年紅,這種花算是比較耐寒了,能生長到十月初呢。只是眼下已經(jīng)臨近十月末了,只剩下枯枝殘葉還沒有完全凋零。
“這學(xué)校看起來可真破。”夏小柒與喬然小聲說著。
偏巧被跟在身后的陸紅麗聽見了,她嘲諷著,“這可是市里的重點(diǎn)高中,你一個連小學(xué)都沒畢業(yè)的人有什么資格嫌棄這里。”
這陸紅麗對喬然都沒那么尖酸刻薄,夏小柒實(shí)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思來想去,可能是原主跟她有過節(jié)。
嗯,一定是的。
夏小柒如此想著,不然我這么人見人愛的怎么會有人忍心和我過不去呢。
將她們安排去了澡堂子,陸向南就回了宿舍。
他打開上了鎖的柜子,蹲下身掀開柜子底下的木板,里面竟然有個小暗格。
從里面拿出個同樣帶鎖的小鐵盒,只聽“咔噠”的一聲打開鎖,里面是八十塊錢。
每個月有八塊錢的工資,每個月要給家里三塊,自己就算省吃儉用也要花進(jìn)去一塊多錢,所以能攢下的也只有那么三塊來錢。
這確實(shí)是陸向南工作以來攢下的全部積蓄。
一點(diǎn)兒也沒猶豫的,他打算把這些錢都給喬然拿去。
再過兩天秋收接近尾聲,學(xué)生也該返校上課了。雖然早就把這一個學(xué)期的課程安排妥當(dāng),但陸向南還是拿出教案從頭到尾的過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