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天明抱著柳依依在樹林間穿行,樹林間昏昏暗暗,烏黃遍林,林鴉喑啞,在暴風雨前撲扇著翅膀奮力高飛,穿林打葉,簌簌之聲不絕,卻更顯寂靜。
喘息如牛,渾身大汗淋漓,燕天明已經不知奔行了多久,肺中火辣辣的,耳邊只有自己的喘息聲和腳步聲,還有身后緊追不舍的雜亂腳步聲。
“你跑不掉的……”身后隱隱約約傳來憤怒的呼喊。
燕天明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雖然他傷勢盡復,又受了一次洗經伐髓,但畢竟實力還是太低,大力境兩道勁,的確不高,雖然勁力質量很高,但是在他這個歲數卻還是太低了,頂多只能勉強對付一下不通武藝的兵士,對上真正的武人便討不了好了。
肺中疼的火辣,燕天明心中對變強的渴望不可抑制,適才擋住王教習一拳的手臂隱隱作痛,若非跑得快,否則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了。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燕天明雙腿酸軟,體力難以為繼,這樣下去遲早要被人追上。
燕天明眼中寒光一閃,三步上樹,將柳依依置放在樹杈之間,撥弄了幾下,用樹蔭遮住了她的身形。
燕天明化掌作刀,劈下一根較直較粗的樹枝,手掌一捋,將細枝末節全部掰斷,將其制成一根木棍,他掂量了一下,木棍甚是趁手,心下頗為滿意。
身后的樹叢一陣搖擺,王教習帶著二十幾名穎城士兵鉆了出來,皆手握明晃晃的鋼刀。
王教習獰笑一聲,鋼刀一指,獰聲道:“你跑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我還可以考慮給你留一只手一只腿。”
“你今天沒刷牙嗎,說話和放屁一樣臭。”燕天明嗤笑一聲,眼神一冷,手中木棍一擺,沖向追兵,竟是率先發難。
一干士兵揮舞鋼刀,一齊涌向燕天明,刀光霍霍,逼向燕天明。燕天明目光連閃,手中木棍連擺,木棍左擋右架,竟是小有章法,一時間竟然沒人能攻入燕天明身前三尺。木棍褐黃,舞動迅疾,如同一溜烏黃流光,時而停頓時而游走,就好似圍繞在燕天明身周的一圈忽明忽暗的光圈。
燕天明并不會棍法,但是從小便修習燕家幾十年來不斷完善的槍法,槍棍雖不同,但畢竟有相通之處,燕家槍用在棍法上,也是進退有據攻守有度。
燕家槍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學,只能算是修習槍法的基本功,基本功是“一臂槍”,在槍尖上綁著重量不等的石頭,不斷地練習刺挑掃劈,直到做到如臂指使才算是入門,接著是“槍樁”,在槍尖上頂著一壇水,水面滿溢,要求蹲著“前弓后八”的大槍馬步,一臂橫持,平舉長槍,不得顫動溢出一絲水。燕家槍不算武學,但是是洛州軍伍中流傳極廣的槍法,畢竟基本功越扎實,在戰場上的生存幾率就大上一分。
燕天明武學天賦驚人,小時候也是毅力堅忍,在家中長輩的督促下一天練三四個時辰的槍法,打熬氣力,這也是他為什么能這么快踏入大力境的原因之一。
燕天明手持木棍,實力提升了一個檔次,常常在一式橫槍格擋住砍來的鋼刀的同時,手腕輕輕一擰,使了個巧勁,木棍前端一轉一彎一彈,狠狠敲在敵人的手腕上,一擊之下就能讓兵士鋼刀脫手。
王教習目光連閃,這“諜子”短短時間便恢復如此嚴重的傷勢,而且實力還提升了不少,他對此頗感驚奇,料定這家伙身上必有什么寶貝,頓時目中火熱,提刀在戰局外游走,防止這“諜子”逃走,另一部分則是忌憚這“諜子”使飛刀的神出鬼沒的同伙。
燕天明長棍在手,氣勢如虹,長棍用上大槍的路數,多年以前修習的槍法精義在腦海中流淌,初時尚有點生澀的動作慢慢流暢起來,多年前的丟下的武藝慢慢回到身上,就好似多年前離開的摯友,如今歸來了。
燕天明腦海中空靈一片,感受著手中如臂指使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