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錦倒是不怕得罪南祁皇家,于她來說,大蕭皇家,才是她唯一的倚仗,很容易做出選擇。
她淡淡看邱奇同一眼,秦巧巧一眼,才轉過頭,一本正經地對蕭瓊枝說“鐘靈公主,如果秦巧巧只是嘲諷你這一項,按律應當拔舌。”
“不過,我們臨風書院與芝蘭書院,都屬于皇家書院,秦巧巧作為南祁人,既不與大蕭禮部照會,也不與臨風書院與芝蘭書院事先照會,就擅闖臨風書院與芝蘭書院詩賽考室,按律應當視為奸細。”
“而一個奸細如果一再肆意嘲諷你,挖苦大蕭皇家、非議大蕭皇家之人,按律當先審再斬。”
“什么?!”秦巧巧嚇了一大跳。
她瞪大眼睛,看一眼陳素錦,又看一眼蕭瓊枝,然后,指著她們,側頭對軒太子說“軒兒,這兩人根本沒有把我們南祁皇家放在眼里,是故意要當你的面,置我于死地。”
“而且,我告訴你,我對蕭瓊枝說的話,都是體己話,根本不算一再肆意嘲諷她,挖苦她大蕭皇家、非議她大蕭皇家之人,她是在包藏禍心,斷章取義。”
軒太子自從蕭瓊枝看秦巧巧對付哭訴時,說秦巧巧開始,就一直蹙眉垂目,保持沉默。
到了這個時候,他終于抬了抬眼角,看向秦巧巧,沉聲問“姑姑,你從頭至尾,都對枝兒說了什么?”
“枝兒?你居然叫她枝兒?軒兒,你是不是像芊芊姐猜測的那樣,因為前些天去找北夷寧王,跟蕭瓊枝在一個地方過夜,愛上蕭瓊枝了?”秦巧巧就像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突然抓狂起來,飛快瞪大眼睛,抓緊軒太子的肩膀,尖聲質問。
軒太子一下子氣得臉色鐵青。
他側頭看一眼自己雙肩上、秦巧巧那兩只手,語氣十分冷峻地對秦巧巧說“我跟枝兒的兄長是好兄弟,隨她兄長的稱呼來稱呼她,名正言順。”
“我前些天去找北夷寧王,遇上大蕭太子與世子,被他們相邀去他們的不孤別院就餐時,才湊巧遇到枝兒的,雖然因為天色已晚,留在了不孤別院休息,也是跟枝兒的兄長我的同窗、太子府大公子蕭金甲住一個院子,跟枝兒有什么關系?”
“姑姑,你太讓我失望了,請停止你愚蠢的臆想,把你的臟手從我的肩頭移開!”
“我、我手哪里臟了?”秦巧巧理虧,縮回了雙手,不太自信地邊查看自己的手、到底有沒有臟,邊小聲嘀咕。
因為,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軒太子通常不說話則已,說的往往是絕對找得到證據證實的實話。
“這一次,我是因為嫌你這個作愚蠢臆想的人臟,才覺得你的手臟,跟你的手是否沾上實際污垢無關。”軒太子的語氣緩和了一點,淡淡地解釋。
不過,他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等于是火上澆油,氣得秦巧巧又炸毛了“軒兒,你到底是哪一邊的?我都被蕭瓊枝給欺負死了,你還跟蕭瓊枝合起伙來欺負我,你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太上皇,讓太上皇治你的罪嗎?”
“姑姑,你是太上皇微服私訪時,跟農女生下來的,近十歲才被找到,接進宮,教養有所缺失,也算正常。”
“只是,男女有別,我跟枝兒清清白白的,你卻當眾說出我‘跟蕭瓊枝在一個地方過夜’這樣嚴重誤導人的話,你是什么居心?你是還嫌我南祁皇家的體面,被你丟得還不夠多么?”
“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今天這事,不是以往那樣的小事,就算你不告訴太上皇,我也會告訴太上皇,至于他是否會為了你,而治我的罪,我也很想知道。不如,我現在就給他寫信,問問他吧。”軒太子說完,開始找羅尚可要筆墨紙硯。
在羅尚可親自去取筆墨紙硯時,他看向旁邊的屈勁,沉聲問“屈兄,鐘靈公主與巧巧公主起爭執的事,你是否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