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木良剛進入書房,便見到義弟李昀夜眉頭緊蹙,急忙上前關切問道。
“近三個月來,這魚江城和望城的生意越來越淡了,望城在北地受閬國與西月國戰事影響尚情有可原,可我查看了魚江城去年四到六月份的賬冊,僅隔一年的銷售卻差得如此遠。雖說父親剛走時,各地鋪子確實因外界的謠言有所浮動,可這半年來我們已努力穩住了局面,魚江城生意差成這樣實在不該呀。”李昀夜將手中的兩冊賬本攤到木良面前,愁容不解地嘆道。
“望城從閬國與西月國的戰事開始生意便有些不景氣了,如今閬國之地雖早已成了西月國的國土,但北地依舊人心不安,這也是沒辦法。可魚江城位處在向來安穩的東境,銷量突然相差如此大確實令人費解,義父在世時常夸魚江城的楊掌柜是做生意的好手,可如今好端端地生意變淡也不見他解釋......”木良看著面前的兩冊賬本也是擔憂地嘀咕起來,但沒說完,只見安云突然進來道:
“兩位公子,袁掌柜與楊掌柜來了。”
李昀夜與木良皆有些驚詫地對視了一眼,正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這楊掌柜來的還真是及時。
“快請進來。”木良率先開口向安云道。
安云點頭應完便跑到廬堂前將兩位掌柜請到書房,袁掌柜因在祈樂城時常往李府跑自然也與李昀夜熟絡了,且李昀夜雖為東家但作為小輩也沒有架子,遂袁掌柜一如既往向李昀夜及木良寒暄了兩句后便自顧坐到窗前的椅子上。
而楊掌柜在見到李昀夜身邊站著的木良時當即面色難看,一雙精明的眼中更添了幾分嫉妒。
“楊掌柜剛到的祈樂城?這天氣炎熱,一路辛苦。”木良自然看出楊掌柜臉上的不喜,但未放在心上,只是一邊吩咐安云去備些涼飲與瓜果,一邊也沖其笑道。
“才剛到,有要緊事自然就顧不得天熱不天熱,辛苦不辛苦了,畢竟我們可比不得木掌柜只需待在公子身邊運籌帷幄。”楊掌柜也斂了面上的神色,恢復了平常的精明,卻又故意擺出一副頜首低眉的姿態笑道。
雖說是玩笑話,可旁人多少也能聽出怪氣,木良不語依舊笑著回到李昀夜的身邊。而坐在窗下的袁掌柜卻無奈地暗嘆起來,他也知道自公子接管江南名李后,這楊掌柜便開始對木掌柜看不順眼,更對公子信賴木掌柜極為不滿。可在袁掌柜看來就是這楊掌柜不安本分,雖說都是外姓掌柜,可人家木掌柜好歹是李家的養子,在這李府住了二十多年了且又向來對李家忠心不二,公子依賴自己的義兄有何不妥?
“楊掌柜,你來的正是時候,這魚江城的生意突然變淡了是何原因?可是遇到什么事了?”楊掌柜對木良的一番陰陽怪氣也令李昀夜心中不滿,遂拉下臉指著面前的賬本嚴肅問道。
“公子,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此事。”楊掌柜見公子說起了正事,便也收起了笑,將手上提著的一段綢布放到李昀夜面前的桌上,緩緩攤開,繼而又道:“公子請看。”
“這布并非江南名李的。”李昀夜一眼看到綢布并未多想便脫口而出,心中不禁納悶楊掌柜為何拿塊別家的布來?難道是給自己看這布上的神秘圖案?
“拋開這上面的異域之畫,底色的花紋又是仿的江南名李。”木良卻雙眼微瞇,突然冷笑起來。
李昀夜一聽,這才又盯著桌上的綢布認真端詳起來,仔細看也發現了這綢布的底色倒確實是與上次的仿布有幾分相似,只是眼前這仿布增添了一些神秘的圖案色彩,初看是有幾分新鮮可再多看幾眼反倒覺得雜亂,失了美感。
“我方才也仔細看了,底色仿的就是我們上次已斷貨的那批,只是他們這次學聰明了,在仿布上又添了這些奇奇怪怪的畫,讓人輕易察覺不出。”這時,袁掌柜也走到木良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