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二字會讓人整晚整晚地睡不著覺。 此時睡不著覺的還有許多人。 阡音今晚已經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可她卻還是毫無困意。 她從未想過她和祁懷瑾還能隔得如此近,粗略來算,她和他只有幾炷香燃盡的距離。 聽見帳外有腳步聲,阡音立刻閉上了眼睛,聽這腳步聲,阡音知道是越北寒。 當越北寒一點點靠近阡音時,她極力控制著呼吸,這讓越北寒相信她已經睡著了。 在還未燃滅的燭光當中,越北寒撕開了阡音的袖子,并將金瘡藥撒在了她的傷口上。 阡音極力忍住疼痛不發出任何一絲聲音,她心里疑惑極了,這越北寒是吃錯藥了嗎?他為何要大半夜地來到她營帳給她上藥? 她承認她是越來越看不懂越北寒了。 越北寒上完藥又在她榻邊坐了好一會兒,或許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明明可以對阡音再狠一些的,反正她是敵國的人,他無論怎么泄憤都是可以的,但他心軟了,他心軟到好幾次都放過了她,眼下都已經開始為她上藥了。 或許他是不愿意他的人質有任何損失吧,這樣談起條件來也更加方便一些。 或許是這個理由說服了越北寒,當他離開營帳的時候,他已經滿心愉悅了起來,阡音于他而言,留不得。 當越北寒走后,阡音在一陣疼痛中睜開了雙眼,她身上早已經是千瘡百孔,就算是上了藥也治愈不了她心上的凹陷。這缺陷雖不致死,卻也丟了半條命了。 可知曉祁懷瑾就在臨州時,她閃過了一絲希冀,遺憾的是,這絲希冀很快就蕩然無存了。 因為如今這境地,祁懷瑾最好是不要見到她,若是他見到自己,那便意味著她會成為他的軟肋。 她不想成為他的累贅,也不想成為兩方談判的籌碼。 她究竟是有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