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瑾來到臨州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進將軍府歇息,而是徑直去了臨州軍營。 這是他第二次來臨州軍營,眼下所聽所看所聞所感之處都與幾月前的情形截然不同,無論他怎么適應(yīng),都覺得好似少了些什么。 少了一個人。 這是祁懷瑾一開始便得出的答案,只是他不愿意承認(rèn)。 此刻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如同祁懷瑾第一次抵達此地的模樣,身后的臨雨見他家王爺盯著某處,也朝那個方向看去。 什么都沒有。 這是臨雨最初之感受,只是再細(xì)想一番,他也能大概想到他家王爺究竟在想什么。 觸景傷情已經(jīng)是在所難免,如今只盼著他家王爺能有釋懷的那一天了。 過了半晌,祁懷瑾收回視線:“走吧,不能再耽擱了。” 這句話既像是對臨雨說的,又像是對他自己說的。 祁懷瑾來軍營就是來和暫代軍營事務(wù)的下屬交接工作的,來之前,他已經(jīng)在路上聽了西越邊界的情況。 滄州是西越的重要排兵布陣的防御北祁之地,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想必西越已經(jīng)布了不少戰(zhàn)略。 聽到如今是西越四王爺越北安鎮(zhèn)守軍營,祁懷瑾閃過一絲懷疑。據(jù)細(xì)作常年送來的消息,相比于行軍打仗,越北安更擅長于文采,西越網(wǎng)上怎么就派了他來? “你確定只有越北安一人?” 探子遲疑了一秒,不敢妄言:“屬下還需幾日時間去偵查清楚。” 祁懷瑾沒有生氣,只是揮了揮手讓探子下去了。 臨雨見狀忍不住道:“王爺,您是懷疑不止有越北安一個人?” “只是猜測,還需證實。” 祁懷瑾拉開營帳,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回去吧。” 他的話聽起來有一絲疲累,這一路舟車勞頓,確實應(yīng)該要歇一歇了。 回到將軍府,府上一片燈火通明,一個下午的時間,府里已經(jīng)安置妥當(dāng)。 越敏已經(jīng)讓廚房做好了飯菜,就等著祁懷瑾回府,在她已經(jīng)快耗盡耐心時,終于看見了祁懷瑾的身影。 “不知王爺這么晚回來是去了何處?” 祁懷瑾坐了下來給自己夾了個餃子,一天下來他還真是餓了,在越敏的目光下,他慢條斯理地吃完了一個餃子后,“你的眼線已經(jīng)告訴你了才對,若是沒有,該換人了。” 越敏被祁懷瑾直接戳破了心思,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王爺這是什么話,妾身是關(guān)心王爺。” 祁懷瑾看著這一桌子菜,突然沒了胃口,縱使菜有多么美味,可身邊的人不對,終究是無用的。 “本王吃飽了,你慢慢吃。” 說完之后,祁懷瑾站了起來,按照規(guī)矩,越敏也跟著祁懷瑾站了起來。 只見祁懷瑾走到越敏面前給她舀了勺湯,并極其親密地在她耳邊道:“不在外人面前的時候,還請長公主不要自稱妾身,本王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祁懷瑾是故意如此的,他想讓越敏時刻清楚地知道他們二人只是互相利用,沒有尋常夫妻該有的情分,更談不上她這聲“妾身”了。 待祁懷瑾走后,越敏也憤然離席,她自然清楚她倆的關(guān)系,但她惱怒的是他的“夫君”實在是太不給她臉面。 這頓晚膳在意料之中不歡而散,一旁站著伺候的丫鬟們內(nèi)心惶恐極了,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會引火上身,按照越敏的性子,若是惹得這位姑奶奶不開心,全府上下該要遭殃了。 知曉祁懷瑾睡在廂房之后,越敏冷哼了一聲,祁懷瑾對她還真是避之不及,難道他還是沒有忘掉那個丫鬟嗎? 越敏頭一次覺得她那個決定做得如此正確,她相信總有祁懷瑾主動來求著她的那一天。 想到那個丫鬟,越敏心里有了一番打算,她布了那么久的棋子,是時候該收回來了。 首先,她要聯(lián)絡(luò)一下她的三哥、四哥。 在廂房里,祁懷瑾獨自一人躺在床榻上,腦海里滿滿都是他和阡音的過往,其實他完全能避免之前所發(fā)生的事情,是他太過自信,自信到他終是永遠(yuǎn)地失去了他心愛之人。 這段時日祁懷瑾皆是握著他親自送給阡音的玉佩入睡,想不到他第一次送給心愛之人的玉佩還是回到了他的手上。 以前的祁懷瑾從未知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