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瑾最近發現越凌愈發沉不住氣了,即使她自認為她掩飾地很好。
只要尋著蛛絲馬跡找下去,他便能知曉越凌在背地里做的小動作。
她以為只要能收買他營中的士兵便能在今后的關鍵時刻出于上風嗎?那樣她也太小瞧了他們北祁男兒的血氣。
不過若是以士兵們的家人以示要挾,那情況便就有些復雜了。
為了讓越凌能繼續自以為是地布置她的計劃,祁懷瑾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倒是想要看看越凌還能做出些什么令他”刮目相看”的計劃來。
除了盯緊軍營,祁懷瑾還一直在關注風家的情況。
據探子回報,越凌合越北寒之力找尋風家兵符未果,只能將主意打在風蕭身上。風蕭假意歸順,召回了風府昔日的部下。
眼下,他們就在涼州軍營。
這樣一來,除了風慎還在越凌手中,風家的人在涼州軍營倒是集齊了,其中,也包括阡音。
祁懷瑾卻不能再把阡音當做風家的屬下了,她是亡國將臣之女,國破家亡后陰差陽錯又來到北祁。
阡音能在北祁忍辱負重,隱姓埋名十幾年,靠的便是她心里的那股想要為家國報仇的信念吧。
祁懷瑾覺得他遇見阡音好像是一個意外,又好像是必然的緣分,他先前何嘗想到過他會愛上一個有如此特殊身份的女子。
他又止不住地想,若是阡音沒有遇見他,會不會有不同的命運呢?如今她身在敵國境內,也不知是何心境。
無論如何,一定要沉住氣才好。
涼州軍營內,阡音正在和越敏切磋排兵布陣之法。越北寒與越北安則在一旁觀看。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阡音身上的新傷舊傷都在加速愈合,以往的內里也都恢復了七八成。
這都歸功于越北寒,雖然這段時間他對她總是時好時壞,卻也沒有真正難為過她。
切磋到了一半,勝負已見分曉,越敏將手中的旗幟一扔,心服口服道:”阿禾,你最近的技藝見長啊,我認輸。”
越北安見狀笑道:”你也有認輸的時候啊。”
”那是自然,人外有人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阡音低頭含笑,不經意瞥到了越北寒看向他的眼神。
越北寒也意識到了他臉色的變化,又立刻恢復了原樣。
若阡音不是北祁,越北寒一定會將阡音納入她的麾下,可惜他們一開始便是敵人,即便她現在選擇了歸順,卻也是假意為之。
他明明可以毀掉這顆可有可無的旗子,為當日那一劍報仇雪恨,但他發現他竟有些下不去手。
奇怪,實在是奇怪至極。
接下來是晚膳時刻,凌桑端著晚膳來到了幾人所在的營帳。
越北寒與越北安忙了幾日,眼下終于有了能好好吃一頓晚膳的時間。
越北安的心思明顯不在晚膳上,與越北寒說了幾句便拉著凌桑出去了。
阡音這段時日都將兩人看在眼里,越北安對凌桑實在是太好了,好到會讓從未受到過此等待遇的凌桑產生錯覺。
凌桑被越北安拉回了他的營帳,他的吻已經鋪天蓋地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這段時日冷落了你,本王這就補償回來。”
凌桑含情脈脈地看向越北安,讓越北安越發憐惜起她來。
”當初就不該帶你來這受苦,你放心,等回到王府,本王定會好好犒勞你。”
凌桑見狀順著問了下去“王爺,我們何時才能回府?桑兒想回家了。”
家這個字眼讓越北安有些動容,是啊,軍營里的這些士兵,那個不想家呢?
“快了,馬上就能結束了。”
凌桑被越北安摟在懷里,心下卻在琢磨他說的這句話。
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