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蕭牧淮醒來時,是在躺在攝政王府內,他自己的床上的。
先前的記憶回籠,他轉頭環顧四周,卻并未發現陸淮淵的身影。
蕭牧淮微微垂眸,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昨夜的記憶還是那么的清晰,可他卻并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的王府。
蕭牧淮甚至都有些懷疑,之前的一切是不是他自己的一場夢。
不過,他雖心有疑慮,但也只能先起床。
只是在蕭牧淮自己洗漱完畢后,卻并未在府內見到陸淮淵。
他覺得有些奇怪,轉而對管家問道:“阿淵呢?”
管家頷首:“回王爺,陸少爺一早便就出去了。”
蕭牧淮微微蹙眉:“你確定他是出去了?這可是你親眼所見?”
“是。”管家說:“公子今早出門時,還和我打過招呼。”
聽到這話,蕭牧淮眼眸轉動,神情卻是若有所思。
他問:“阿淵可有說要去哪里?何時回來?”
“陸公子只說,要出去辦些私事。”管家搖了搖頭,還有些為難:“但至于其他的,公子并未多言。”
蕭牧淮聞言,不由得垂下眼簾,讓人有些看不清眼底的真實情緒。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
管家點頭,行禮告退。
蕭牧淮并不在意他的離去,只是目光盯著前方,微微有些出神。
他原本就對昨夜的事心存疑慮,如今聽管家這么說,心里又不免多了幾分不確定。
但想想自己上次被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回攝政王府的事情,蕭牧淮覺得,這一切似乎又變得合理了起來。
思及此,蕭牧淮不免收回了視線。
他神情微動,隨即召來暗衛,便把事情交代了下去。
而在對方離開后,蕭牧淮也轉身去了書房。
-----------------
另一邊,管家口中所說的、一大早便出門的陸淮淵,卻是在自己的寢宮中安穩地睡了個懶覺。
因著‘曲鳶’的一再拒絕,又加之政務繁忙,這段時間,君承硯到陸淮淵寢宮的頻率減少了很多。
不過他人雖然沒去,但那賞賜卻是從未斷過的。
因而,倒也沒有人懷疑,他們這位陛下,對太后娘娘的情意。
但也正因如此,現在沒有人前來打擾,陸淮淵是直接睡到了自然醒。
他未曾掩飾自己的氣息,自然也不在意會不會被發現。
或者更準確地說,陸淮淵其實就是在等那人來找他。
所以,在他用完午膳后沒多久,他要釣的‘魚’,便就自動送上了門。
而此時的陸淮淵,正單手托腮,慵懶地坐在那里,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因著君承硯的到來,殿內其他伺候的人都已經退下了。
這一時之間無人說話,似是生怕打擾了這難得的安穩和美好。
君承硯站在門口,目光貪婪地盯著不遠處的人。
他指尖微動,一道結界便悄無聲息地將兩人包圍在了其中。
君承硯等了一會,才抬腳走上前去。
他坐在陸淮淵對面,輕聲道:“阿淵,怎么在跟自己下棋?”
“是覺得無聊嗎?要不,我陪你對弈一局吧。”
陸淮淵并未開口,似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于是,君承硯執白棋,陸淮淵執黑棋,便就著棋盤上的這局殘棋,繼續下了下去。
兩人棋藝相當,這一局倒是下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直到最后,君承硯將手中的白子放了回去,才道:“阿淵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