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犬子。
將軍怎會不希望,少爺能扛過他手中的帥旗,馳騁沙場,保家衛國呢?
但平心而論,他們底下兄弟都覺得,少爺此次和沈家退親一事實在......不地道。
————
陸云錚回到別院時,已經很晚了。
如今有了陸夫人的資助,他已經不必為生計發愁了。
這還要歸功于上一次在大昭寺,顧惜枝和陸夫人的一番談話。
陸云錚正這般想著,推開院門,沒想到顧惜枝的屋中還亮著光。
吱呀——
似是聽到了院里的聲響,房門瞬間從里頭被打開,顯然屋中人已等候多時。
陸云錚抬頭便看到,一身素衣的顧惜枝迫不及待迎了出來。
“云錚。”
顧惜枝輕喚出聲,眸光溫柔中閃著歡喜。
陸云錚心頭驟軟,方才的陰郁與煩悶在這一刻當真就煙消云散了。
無論如何,世間還有惜枝愛他,會為他留著一盞光,會盼著他歸來。
二人相擁坐在屋中,很是溫馨。
這時候陸云錚忍不住問道:“惜枝,你不問問我去了哪里嗎?”
顧惜枝輕輕搖了搖頭,“云錚,我知曉你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在奔波,這就足夠了。”
陸云錚聞言,胸中霎時生出一絲羞愧。
因為方才回來的路上,他心中還一直想著沈嘉歲。
他輕輕摸了摸顧惜枝的長發,選擇坦誠地將今夜在安陽伯府的所見所聞悉數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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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陸云錚又去見沈嘉歲時,顧惜枝眸光一暗,可很快就被一抹嘲諷取代。
男人真是......
從前云錚對沈嘉歲棄若敝履,嫌棄萬分,可如今呢,果然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她不懷疑此刻陸云錚對她的感情,但是很顯然,他心里還可以裝下很多人。
待到有一日色衰愛弛,她還剩什么呢?
平妻......
她顧惜枝已經不稀罕了。
這些時日一個人在別院,她琢磨了許多事。
她發現,她曾極力掩藏的一個秘密,如今似乎變成了一個大殺器。
連那人聽了,只怕都要心動......
此時陸云錚話音落下,顧惜枝急忙收攏心神,一臉驚訝地抬頭:“江潯?”
“云錚,你是說,干爹干娘給沈嘉歲說了江潯?”
江潯之名,她顧惜枝自然是聽過的。
一個正直到近乎愚蠢的人,據說為了一個老漢和農女就去得罪一個國公。
這天下遍地的不公,他江潯能平多少?
不過是為了那無謂的堅守,將自己和身邊人都置于險境罷了。
這世道,明哲保身才是正理,而權勢富貴更叫人欲罷不能。
云錚說沈嘉歲和江潯是“水火不容”,她的看法卻恰恰相反。
他二人分明是“烈火沸油”,內里都是一樣的。
想到這里,顧惜枝眼里閃過一抹興味。
江潯這性子是注定走不了多遠的,沈嘉歲若和他在一起,倒真是自尋死路。
當然,顧惜枝不會反駁陸云錚,她只需要順著他,因為這才是陸云錚最喜歡的樣子。
“云錚,那怎么辦?他們倆難道當真好事將近了?”
陸云錚聽到這里,卻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瞬間閃過一道精光。
“不。”
陸云錚微微坐直了些。
“沈嘉歲怕是很快......就要知難而退了。”
歲歲春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