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擺了擺手,示意林蕭先冷靜下來,他繼續說道:
“我沒有時間了,你先別著急,先聽我說完,你想怎么樣都行。”
林蕭快速起伏著胸膛,理智強行按捺住內心的怒火,雙手緊緊握拳,指節泛白,那緊握的力度仿佛要把自己的指節都捏碎一般。
他冷冷地看著諸葛鷹,眼神里的寒意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就這么靜靜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那沉默的背后是即將爆發的火山,只需一個契機,便能噴發出熾熱的巖漿。
諸葛鷹看著林蕭這副模樣,嘴角雖然帶著笑,但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有無奈,有惋惜,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他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是在整理思緒,手指在太陽穴上緩緩地打著圈,那動作里透著一絲疲憊。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當年,你父親卷入的那起事件,背后牽扯的勢力盤根錯節,遠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
我和你爸當時雖然已經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無奈身處其中,很多事情已經身不由己了。
黑鴉會上層那些人,利用了很多人,設下了一個又一個圈套。而我,有時也在他們的算計之中,被迫做了一些違背本心的事。”
說到這兒,諸葛鷹的臉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情,他閉上了眼睛,像是回憶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那緊閉的雙眼,睫毛微微顫抖著,眉頭也緊緊地皺在一起,在眉間擰成一個大疙瘩。
片刻后,他開始講述,他是怎么最開始進入黑鴉會的。
“我的父親也是一名臥底,他的代號就是夜鳶。
可他當時沒來得及被軍方正式啟動,就意外在黑鴉會的小組織中意外身亡了。
因為,在此之前,我父親將我帶進了軍方那里,并留下了上線,告訴我一些事情。
所以,等我父親去世后,那個上線找到我,很順利的將我安插到了黑鴉會中。
就這樣,我一直在黑鴉會待了兩年,到了20歲。
后來,黑鴉會在軍方各處安插臥底。那時,由于我的歲數不大,又是老人,所以他們自然而然的想讓我進入更加內部作為他們的臥底,給他們通風報信,就這樣我又順利的考入了陸軍軍官學校。”
諸葛鷹一口氣說完這么長一段話后,閉上了嘴,像是在思考接下來的話該如何講,又像是為他的這些經歷感到悲哀。
“在那里,我遇到了你爸爸林俊生,我們兩個各方面都相當投機,像對方肚子里的蛔蟲一樣。”
說到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高興的事,可能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居然很自然的咧嘴笑了出來。
“緣分就是這么奇妙,我跟你爸,又一同時進了追風部隊。那時你已經出生了,我們便拜成異姓兄弟。”
很快,諸葛鷹的臉蛋子就耷拉下來,“十三年前四月末的一天,軍方上面,突然下達了一個指示,在部隊中挑選了五個人作為臥底滲入黑暗會中。”
“當時啊,我這個心吶,嘖,就有一種預感,其中就有我還有你爸,因為當時我們兩個是追風的‘這個’。”
他伸出滿手鮮血的右手,滿臉驕傲地比劃一個大拇指。
“昂,果不其然吧。然后,你父親化名Jonathan,而我本來就是接替父親代號,所以也還叫這個名字,夜鳶。”
暗刃追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