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官船,半個銅板都沒有的他想包條渡船就更不可能。
于是,他做了偷渡客。
心里牽掛著人,哪怕是跟很多人擠在狹窄的船艙里他也沒有半句怨言,只想快點去給她個驚喜,可是,當他去到晉陽府按耐了兩個時辰在天黑后去找人時,迎接他的卻是蹦天潰地。
一門之隔,他的白月光成了黑蜘蛛,他的哥哥成了要他命的人,因太過震撼,一時疏忽,他讓院子里兩人的暗衛發現。
傷剛好,內力也莫名曾長,可面對十幾個暗衛跟三十多個侍衛,他很吃力。
好在,那一刻心里的憤恨化成了實質,在自己遍體鱗傷的同時出乎意料的他成為了那個最后站著的人,可看著緊閉的房門,他想問,也想殺了他們,卻始終張不開嘴也終究沒有下得去手。
一時的心軟他接下來付出了更大的代價,整個晉陽府他沒地方可躲,那時,在躲避追殺時,不知為何,他就想起了初醒來時的那句,你的救命恩人也是你的妻。
救命恩人,他承認,妻,他卻嗤之以鼻。
可就是他嗤之以鼻的人,為他拿出了那么珍貴的藥材。
別說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的話,這樣的話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就是笑話,也別說什么不知道的話,這丫頭的眼神出賣了她,她很清楚那人參的好處,所以才給他吃了,于是,那時他有了個想法。
會救他,那是因為,她是他的妻。
一個撿來的陌生人,一種他無法理解的付出與責任讓她選擇救他,因此,在脫困了后,他又做了偷渡客。在見到這女人時,在見她滿眼的懊惱時,他卻安心了。
她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恨他,也沒有因為他的出現而驚喜,更沒有因為他的這一身傷而心痛。
她不似京里小姐那般對他仰慕,不似知道他身份的人那般對他奉承,更不似救人性命的人那般想要他的報答。
要說現在左佑寧是種什么心情,他自己都弄不懂,但要說他會不會將她的特殊給說出去。
他可以很肯定。
他不會。
這個最有可能給宋灼蓁帶來威脅的人避而不答,老王大夫不由得提起心來。
瞧著老王大夫,在看一眼閉上眼的傷患,宋灼蓁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該將那本書找出來好好瞧瞧,看看這人還要有幾次性命危險,然后將他每一次的救命恩人給準備過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大奶奶,大伯父,你們進來”
接下來她要問的事,宋家可以正大光明的聽,而不是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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