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瑤看著杜筠婉,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探究。她敏銳地察覺到杜筠婉的不自在,心中的好奇愈發強烈。
正在此時,隔壁床上也傳來翻身的動靜,杜筠婉心中一驚,連忙轉身就將懷里的東西一股腦兒都揣到粟米手中,對她使了個眼色道:“擱我包袱里,小聲一點,莫吵醒了別人。”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語氣中充滿了急切,也不知小粟米接沒接收到她的眼色信號。
“哦。”粟米一頭霧水地接過一堆東西,轉身忙活去了。
林悅瑤不能言語,只是細細打量著杜筠婉,她不相信僅僅是去疤的藥膏會讓杜筠婉如此緊張。
林悅瑤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兩個瓶子上,天啊!這哪里是什么普通瓶子啊!
通體透亮的碧玉色,宛如一泓清澈的湖水,即便是在這微弱的月光下依舊孕匿著隱隱光華。圓潤的瓶身一體成型、毫無瑕疵,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足見雕刻此瓶的工匠絕非等閑之輩。
林悅瑤越想越覺著好奇,心中暗自猜測著:這么貴重的東西,誰送的呢?
瞧她這般仔細地模樣,似乎很珍視。
林悅瑤很想追問下去,但又怕引起杜筠婉的反感,一時間陷入了糾結之中。
杜筠婉交代完粟米,又故作輕松地望向林悅瑤,可就這一瞥,似乎察覺到了林悅瑤的異樣。她微微抬起頭,目光與林悅瑤交匯,小聲地十分內疚道:“林姐姐,讓你們擔心了。”
林悅瑤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她輕輕地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看著杜筠婉,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雙手比劃著:“筠婉,這次進宮來,你似乎遇到了很多麻煩。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林悅瑤的心猶如被一根無形的線緊緊牽引著,滿滿的期待在心中不斷蔓延開來。她凝望著杜筠婉,多希望婉兒能夠感受到她的真誠與關切,能夠坦誠地告知那瓶子的來歷。
讓她安心,她還是婉兒最值得信賴的朋友。
杜筠婉在原地站了片刻,思維有些飄遠。她輕嘆一聲,輕輕地拉著林悅瑤走到自己的床榻前坐下。她滿面的疲憊,但也無法心安理得地對林悅瑤說謊,是以她的心頭久久不能平靜。
“林姐姐,皇宮之中,我們有太多無奈和身不由己,也恕我不能全盤托出。姐姐只要知道,婉兒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會盡力護著咱們的安全。”
林悅瑤一聽,更擔心了:“什么?什么叫護住咱們的安全?”
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杜筠婉實在很困。
“沒事,只是今晚有些累了。林姐姐莫要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杜筠婉擠出一絲笑容。
那眼底的一抹勉強如同淡淡的云霧,卻清晰地被林悅瑤捕捉到了。盡管心頭猶如貓抓一般無比好奇,好奇那兩個瓶子究竟是誰送的,好奇婉兒到底經歷了什么,可也實在不好繼續追問。
兩手交握時,一陣冰涼從掌心傳來。她看著眼前的婉兒,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疼惜。她覺著這姑娘真是多災多難,命運似乎總是在捉弄她。
可她又總有那么多機遇,想到那兩個精貴的瓶子,林悅瑤心頭莫名添了一抹失落。不像她,她什么都沒有,也什么都遇不到。
從小到大,她的生活平淡如水,沒有波瀾壯闊的故事,沒有驚心動魄的經歷。她常常羨慕婉兒,羨慕她的勇敢,羨慕她的豐富人生。她覺得自己就像一朵默默無聞的小花,靜靜地開在角落里,無人問津。
粟米放好了東西再回來時,手里多了一個油紙包,一邊打開,一邊滿臉心疼地望著杜筠婉:“婉姐兒沒吃晚飯吧?昨夜走得那么匆忙,也不知你啥時候回來,只好給你留了兩個饅頭,可是已經涼了……”
杜筠婉二話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