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想起那日,顧景安去找杜筠婉的麻煩,差點壞了大事,蕭祁云面色一沉。
他一臉的凝重,語氣深沉而嚴肅道:“切記!莫要再做出格之事!當下大局未定,各方勢力暗中角逐。顧家與本皇子若是過往甚密,定會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屆時被人看出端倪,莫說本皇子會自身難保,顧家若因此滿門遭殃,你可會后悔終生?”
此時,賽場上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原來是杜筠婉他們隊進了一球。蕭祁云的目光再次被吸引過去,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顧景安側眸,看向杜筠婉的方向,頓時心頭有些梗塞,猶如千斤巨石壓在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大殿下不知,得知爹爹為大殿下而謀時,臣女究竟有多開心……”
這話聲音很小很小,細若蚊蠅,更像是顧景安的喃喃自語。
她愛了那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的真心與等待,整個家族幫襯了他那么多年。這位大殿下,居然喜歡一個別院里野生的杜筠婉,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心中的不甘、疑惑、嫉妒如亂麻一般交織在一起,讓她痛苦不堪,又無法放下。
可她不甘心,心中的怒火更盛:“大殿下擔心顧氏一族與您扯上關系,那杜氏呢?憑什么杜筠婉就能成為您的助力?”
蕭祁云突然眉心一顫,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你還是不明白。自古以來,帝王最怕親王擁兵自重,皇子若是手握兵權,那太子當如何?”
“盛親王就有兵權,而且爹爹也受皇上重用……”顧景安依舊不依不饒,眼神中透著倔強,那倔強中還夾雜著一絲任性與驕縱。
“舉國上下又有幾個盛親王?”蕭祁云眉頭緊皺,臉上有幾分不耐煩,語氣也不自覺地加重了些。
“老王爺是父皇的嫡親弟弟,有太后祖母親自照拂,他才得以擁有一定的兵權。”蕭祁云輕輕嘆了口氣,神色疲憊,繼續說道,“而本皇子若是與顧司馬走得太近,被人抓住把柄,那便是萬劫不復。到那時,不僅本皇子的前途盡毀,只怕還會牽連顧家滿門。你可曾想過這其中的嚴重性?”
說罷,蕭祁云扶了扶額,心中滿是無奈與煩躁。他居然為了安撫一個爭風吃醋、毫無大局觀的女子,跟她說了這么多。想那顧司馬如此精明能干之人,怎么就生出來這么個目光短淺又麻煩得要命的女兒!
他兒子也不是個好東西!
處處拈花惹草,見到稍有幾分姿色的女子便挪不開眼,好色的本性展露無遺!
當初把他塞進城防營,本是想讓他歷練一番,能收收性子,有所長進。這倒好!利用身份便利,連那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片子都勾搭上了!
哎!真是!
想到此處,蕭祁云只覺太陽穴突突直跳,那股疼痛從腦門一直蔓延至后腦勺,仿佛有無數根針在扎著。讓他忍不住用手指揉按著額頭,用力地按壓著。
可安撫的話還得繼續,不能讓眼前這女人狗急跳墻,讓自己惹火上身:“顧氏一族對本皇子的心意,本皇子銘記于心!待大局穩定,本皇子定不負顧氏一路相助之恩,不負佳人美意。然而當下,顧氏若想平安無事,也最好都收斂一下。這話,也幫本皇子帶給你那個好哥哥!”
“哥哥?”顧景安一臉的疑惑,眼神中充滿了不解。
蕭祁云眼神一挑,直指場中央正和杜筠婉傳球的顧清野。
顧景安一愣,她順著蕭祁云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在賽場上英姿颯爽的顧清野,那個與杜筠婉配合默契的哥哥,心中頓時五味雜陳:“真是我的好哥哥!”
蕭祁云注視著賽場那邊,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滿:“你那個好哥哥,最近行事未免過于高調了些!顧家做事幾次受阻,又幾次險些落人口實,當下正值敏感時期,多方都在尋找機會挑本皇子的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