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自立門戶,雖然是條出路,但實際上的日子比寡婦還不如。
張英即便有官身護體,以后也會因為女戶的原因在朝中更加受排擠。
但她嫁不出去,也沒人敢做她家的贅婿,年齡到了不婚,律法上也是不行的。
安誠張張嘴,想到母親對他的囑托,和對安久的愧疚。再看看張英失落卻帶著點期待的眼神,糾結猶豫。
說他對張英心中有愛可能還不夠,但是張英在他心里,確實也有一席之地。
他雖是大夫,但是給女患者治傷,張英是唯一一個。
男女大防下,倆人的肢體接觸,即便有正當的緣由,也足夠讓他心跳加速。
何況他沒有家世,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純情男人,以至于好幾個夜里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知道張英婚姻艱難時,他也想過很多,但是到底是對自己的身份,和對弟弟的愧疚,不想拖累張英。
但是張英現在竟然有了立女戶的念頭,他心中的想法又有了不同。
“張姑娘若不棄,在下愿意求娶姑娘……”
后面托付中饋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他沖動了,他沒有中饋,還要剝奪未來妻子的第一個孩子,他憑什么求娶一個好姑娘。
“抱歉,是在下失禮了。張姑娘,再見。”
安誠轉身要跑,張英剛才還失落的心,因為他的話又活躍了起來。
安誠哪里跑的過他,兩步就追上他,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手腕翻轉,兩人轉了過來。
“你別跑。”
安誠知道張英會功夫,而且功夫還不錯,但是沒想到自己比她要高出一頭,卻在她手里弱的好似一只雞仔似的,想怎么擺弄就能怎么擺弄,一時鬧了個大紅臉。
“抱,抱歉。我沒弄疼你吧?”
張英緊張死了,她一直在安大夫面前試圖做個名門貴女的,怎么卻在安大夫松口的關鍵時刻,露了餡。
倆人在對方的眼里都看到了尷尬。
安誠站穩身子,搖頭失笑,沒想到自己對她的了解這么片面,還有心思去擔心她過的好不好。
“在下不是紙糊的,張姑娘放心。”
還能開玩笑,可見沒生氣,張英松了一口氣。
“你,你竟然會開玩笑!”
張英后知后覺,安誠卻避開了視線不再說話。
氣氛有些凝滯。
張英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再次鼓足勇氣問道。
“安大夫,你剛才說想求娶我。”
“是在下失言了,張姑娘還是忘了吧。”
“說了就是說了,怎么忘的了。”
張英也不裝什么淑女了,干脆上手,捧住安誠躲避的俊臉,強制他于自己對視。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是因為安久吧。可是世上沒有父母的孩子多著呢,為什么非得過繼你的親生孩子?我們可以給他找很多個好孩子讓他挑,他喜歡幾個就過繼幾個。”
看著安誠沒有波動的雙眼,張英知道,她說的法子可能不行。
倆人還沒談婚論嫁呢,張英就已經為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心疼了。她噙著淚花咬咬唇,壯士斷腕般的說。
“那可不可以,讓我把他養大一點再過繼。我爹肯定會打死我的。”
安誠震驚的看向張英,沒想到她都知道了還愿意答應這不合理的條件。
心中的震撼難以言喻,他一時都忘了說話。
“那就這么說好了,我在家等你來提親。你不許說話不算數。”
張英說完,連眼淚都顧不上擦,匆忙從頭上摘了一支素釵,塞到安誠的懷里,又從他的身上搶走了玉佩禁步做了交換。
一點不給安誠反應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