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的腹部被閃著寒光的刀刃頂著,陰影中來人伸出手臂扯住他的手往里一帶,安久就被迫坐進了車廂里。
還沒坐穩,腹部的匕首就轉到了脖頸處。
黑暗中,那人貼了上來,對著安久的耳朵輕聲說道。
“別出聲。”
聽到聲音安久就認出來了,是小泉子!
難怪車廂里一股太監的香粉味,這家伙竟然出宮了,還劫持了自己。
只見小泉子敲了敲車廂,完全是安久平日里的行事做派。
一無所查的馬車夫收到信號,抖動韁繩,馬車就動了起來。
這時,安久的聲音從車廂里傳出。
“去板凳巷。”
馬車夫不疑有他,駕著馬車往板凳巷駛去。
安久則捏緊了拳頭。
這個小泉子還真是深藏不露,竟會模仿別人的聲音。
馬車不疾不緩的往板凳巷走,烏漆麻黑的街道上,只有隱約的月光照出輪廓。
到了一個拐彎的地方,安久的馬車剛消失,又有一輛差不多樣子的馬車從拐彎處冒了出來,朝著安久的府邸走去。
而安久的馬車到了板凳巷后,車夫盡職的詢問。
“爺,板凳巷到了。”
小泉子一手拿刀抵著安久的脖子,另一手抵在自己的喉嚨上,再開口就是安久的聲音了。
“你回去吧,明天再來接我。”
“是。”
車夫雖然覺得主子的這個要求有點奇怪,但是安久本就不是個尋常的人。車夫得了令,就下車走了。
走前還不忘隔著車廂行了一禮,做事到很周全。
等那車夫走遠了,安久才想開口詢問小泉子要做什么,卻感覺脖子一疼,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小泉子收回手刀和匕首,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布條,將安久的雙手一層一層的纏好,保證他掙不脫,又綁不壞他,才將人往車廂外拖。
第二天,京兆尹一大早,天才微微亮,就接到有人報案,說燕烏衛的安都督昨夜被人偷襲,暗殺在了回府的路上。
李大人覺得自己頭風都要發作了,慌忙穿好衣服帶著衙役往案發現場趕。
到了地方他才松了一口氣,現場的馬車不是安都督的。
雖然外形很像,但是安都督的馬車是黑漆,包銅邊。這輛車是棗紅色,沒包邊。
但是在夜里,看上去都是一樣的黑。
棗紅色的車廂上有破窗的劈砍痕跡,下面還滴滴答答濺了一地的血。
撩開車簾,里面綁了一頭封了嘴的羊,現在已經涼透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是證物,烤來吃也是不錯的。
京兆尹心里大安,不是安都督,甚至都不是人命,那這事就好辦多了。
結果他剛回到衙門,安家就來報案,說安都督失蹤了。
李大人只覺得腦袋嗡嗡的響。
回到安府。
今天一大早,張英醒的比安誠還早。
要知道,不止張將軍沒看上安誠這個女婿。安府,上到王氏,下到安久,也沒看上張英。
奈何倆人也沒啥感天動地的愛情,卻非要彼此不可。
知道自己在婆婆眼里,分數不高,張英有心好好表現一番,所以早早就起了床,梳妝打扮,勢必要在早上認親的環節,給自己加分。
結果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安久來,只等來了一臉焦急的馬夫。
聽了馬夫的講述,張英第一反應就是安久出事了。
不管倆人之間有何齟齬,如今是一家人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張英直接帶上貼身侍女,先去事發地點去看了看,安誠不放心的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