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翕音展眉笑道“這種上好的木質妝匣有錢人家的女子才用的起,我的是桐木的,是爹生前做給我的生辰賀禮,雖然不貴重,但很好用的。”
葉翕音說話的時候,手仍不停地為景辰搓背,濃重的水汽打濕了她鬢邊一縷發絲,濕漉漉地垂在臉側。
景辰突然很想把那縷碎發替她塞往耳后,只是手才動了一下,葉翕音就先抬起手臂一拂,便將那一縷碎發拂開了。
退后一步,葉翕音攤著手道“好了,你再洗一下,我先出去了。等會兒你洗好后出去了再上藥。這里面太濕,會影響藥效。我去外面等你。”
“好”景辰低應了一聲,重又將身溺入盆中。
只穿了件寬松的絲質長衫,由凈堂中出來的時候,房間里很安靜。
景辰原本以為葉翕音已經回去了,轉過廊柱,卻見葉翕音伏在他的書桌上,低著頭,正專注看一幅字。
“上一幅感覺寫的不好,所以重寫了一副。”
聽見景辰的聲音近在身側,葉翕音才恍然察覺,立刻由椅子上站起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知道你已經出來了,這字體實在太好看了,我以前從沒見過。”
景辰淡淡一笑“還說你沒習過字。”
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那個模仿冷伯筆跡的事兒呢,葉翕音臉色微紅。
不過隨即葉翕音也大方地點了下頭“好吧,我坦白,早先的確習過幾年字,不過我只知道這字是隸篆,卻從沒見過這種體。”
景辰微微俯身,手臂越過她的身側,從旁邊一疊紙張中抽出一張遞給她“這種體名為雪松體,是我獨創的一種字體。”
葉翕音接過景辰手中的紙張,驚詫的抬起頭看向他。
抬起頭,葉翕音目光不經意落在景辰近在咫尺的側顏上。
因為在看字,他與她離得很近,是不經意的靠近,景辰身上剛沐浴過的,溫潤水汽和澡豆的清新氣息混合在一起,清新好聞。
因為身高的差距,葉翕音抬起頭時,入眼恰是景辰白皙修長的頸,還有一顆明顯突起的喉結。
因為剛洗完澡,景辰身上穿的衣衫比較寬松,不像平日穿交領長衫,頸下遮擋的嚴實。寬衫松松地系著胸前一根緞帶,透過略微敞開的領口,漂亮的鎖骨依稀可見。
葉翕音的目光在景辰的領口怔停片刻,隨即趕緊低下頭,臉頰卻忍不住微微發起燒來。
“呃……該上藥了。”害怕被他發現她微窘的樣子,葉翕音趕緊轉移話題。
景辰輕應了一聲,很配合地轉過身,輕輕拉開胸前的緞帶,寬衫順著手臂滑落下去,裸出曲線均勻,肌肉緊實的裸,背。
見他轉過身去,葉翕音才松了口氣,輕輕地拍了下有點發燙的臉,拿起桌上的藥膏,開始專心給景辰上藥……
等景辰再回身的時候,葉翕音的神態已經完恢復了正常。
把剩下的藥膏收好,葉翕音仔細叮囑“上過了藥,你今天早些歇息,我就先回去了。”說完,淺淺地行了一禮,不待景辰再開口便轉身去了。
看著葉翕音略顯匆忙的背影,景辰唇角不自覺微微上揚。
她剛才好像……又臉紅了。
這已經是他今日第二次見她臉紅,這丫頭,還真如冷伯說的一樣,臉皮兒有點薄呢!
落日無情最有情,遍催萬樹暮蟬聲。
由景辰房中出來的時候,晚飯時辰早已過了,葉翕音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卻見房中已經掌了燈,桌上擺著四碟小菜,一碗粥,還有一盤冒著熱氣的蒸餅。
紅于坐在圓桌旁邊,笑盈盈看著剛進門的葉翕音。
“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吃飯了么?”
葉翕音洗過手,在桌邊坐下,拿起一塊蒸餅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