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男人說翻臉就翻臉,旁邊葉清也嚇地瞬間臉色慘白,上前欲從男人手下奪回葉翕音。
男人猛地加重手上的力道,瞪向葉清道“你敢上前,我就捏碎她的骨頭!”
手腕上如被獸口涎住般鉆心地疼,葉翕音強(qiáng)壓下心頭的緊張和身體的疼痛,大聲叫道“我知道你定是想用虎杖膏療傷,可你這傷口太長又傷在腕處,是尋常活動最頻繁之處,若不用止血藥物,不小心撕開傷口,很快就再次出血,而這藥丸中含有茜草、蒲黃、花蕊石,正有止血之用。”
男人原本正在加重手上的力道,聽完葉翕音叫出的這番話,卻停住了手上的勁力。
他自然清楚這小姑娘剛才碾碎的那枚藥丸的用處,那是用來治療內(nèi)臟出血的藥丸,之所以制作成丸狀,自方便口服之用。
只是他忽略了一點(diǎn),這藥丸既可以拿來治療內(nèi)臟出血,自然也可以用來治外傷的血。
想明白了這個(gè)道理,男人緩緩松開了鉗住葉翕音的手,一雙厲目緊緊盯住她,下一息卻提出一個(gè)奇怪的問題“若是會傳染的疾病,可否通過傷口傳染?”
對這個(gè)問題,葉翕音雖覺有些奇怪,卻立刻點(diǎn)頭“會,若是會傳染的疾病,先要看其傳染途徑是什么,若是口沫則只會在接觸到這類東西,或者誤食入口時(shí)才會被傳染。”
“但若是傳染源通過空氣也會傳播,那么不光會通過口沫,吸入空氣同樣會被傳播。同樣,傷口接觸到這類東西也會被傳染。”
男人聽完葉翕音的這番話,略微沉思,看向她身后的葉清“你可宰殺過兔子之類的動物?”
葉清微微皺了下眉,接著點(diǎn)了下頭“殺過”
男人聽罷,起身對二人道“你倆跟我來。”說完,先一步拉開門走去出去。
葉翕音和葉清迅速交換眼神,隨后再一次跟著男人走了出去。
男人卻并沒再送他們回先前被關(guān)押的那個(gè)小屋,而是帶著倆人走過一條很長的巷,之后拐進(jìn)了另一處院子,這處院子門口裝有厚重的木門,有點(diǎn)像葉翕音作坊里的胭脂窯。
門口有個(gè)老漢守著,看見男人,立刻起身行禮,口里稱呼了聲“高先生”
高先生對老漢微微頷首,也不說話,邁腿就往門里頭走。
老漢看著他進(jìn)去沒吭聲,可是當(dāng)葉清和葉翕音也跟著往里走時(shí),老漢卻把身子一橫,攔在倆人面前“你倆是什么人?這里頭可不能隨便進(jìn)。”
已經(jīng)跨入門內(nèi)的高先生回轉(zhuǎn)頭,對老漢道“他倆是我?guī)淼模趺矗窟B我的人也不能進(jìn)么?”
老漢見高先生面色不悅,趕緊解釋“先生別誤會,老奴這話可不是單對您的,主人今日晌午剛放下話來,說從今日起,再不能往里頭放人了。”
高先生冷哼一聲,道“知道了,你先讓他倆進(jìn)去,回頭我自會親自跟主人說明。”
聽對方這么說,老漢雖然猶豫卻也不敢再多言,只得側(cè)了側(cè)身,讓葉清和葉翕音走了進(jìn)去。
一腳踏入這座大窯,葉翕音立刻緊皺起眉心。
好濃的血腥氣!
葉清也察覺到了,下意識握住了葉翕音的手。
這里同樣是一排平房,再往里面走又是一段黑漆漆的走廊,一眼看不見盡頭。
高先生停在一間平房門前,讓葉清等在外面,只帶著葉翕音走了進(jìn)去。
屋里的擺設(shè)很簡單,只有兩口盛水的大缸,另外就是一張粗木大長桌和一個(gè)條凳。
桌上隨意丟著許多瓶瓶罐罐,其中還有些白的,綠的,褐的粉末散落在桌面上。桌子的另一側(cè),則整齊擺放著許多稍大些的黑陶罐。
高先生走到桌前,隨手拿起一個(gè)小瓷罐,聞了聞里面的東西,隨后把罐子遞給葉翕音“照著這里面的藥丸攢成同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