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正是唐雨和翠姍姍的心里最關注的,倆人立刻支起耳朵,想聽葉翕音如何回答。
葉翕音卻微垂寒鴉長睫,神色間露出些無奈“民女正是苦于沒有證據,才想出今日這個令她倆自己開口的辦法。”
說完,葉翕音抬眸看向放在龍案上的那疊筆錄,顯出幾分不確定“不知兇手的親口陳述,算不算證據?”
葉翕音略顯無助的模樣落入皇帝的眼中,皇帝覺得心頭剛長出的那根幼苗,好像突然被人扯了一把,讓他感覺又慌又疼,下意識握手成拳,看向旁邊站著的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立刻道“按照我大胤律例,罪犯的親口供詞可算作證據聯。可是,一來,這兩位姑娘還未落實有罪,尚算不得是罪犯。”
“再者是這份口供雖然出自這倆人,卻是在這她們神智不清醒的狀態下講訴的,這樣的供詞,不能作為呈堂證供。”
刑部尚書的話讓唐雨和翠姍姍大大地松了口氣。
唐雨唇角露出冷笑,翠姍姍如篩糠的身子也不抖了。
葉翕音黛眉微蹙“剛才她倆雖然狀似癲狂,其實是我用骨笛曲喚起她倆腦中記憶,令其真實想法再現,應不能算是癲狂之語。”
刑部尚書卻搖頭“這些只是你一家言辭,做不得數。況且普通笛曲怎會有這樣的效用,你一定還用了其他手段,或許還會危害她人性命,你這是巫術,本已觸犯我大胤律!”
葉翕音卻道“我用的并非巫術,而是十字鱉做的香引,可使人重生真實幻像,若大人不信,可請宮中太醫前來驗看。”
刑部尚書皺眉“你說的香引在何處?”
葉翕音看向他身側的三位主考官,道“就在她倆的試卷上!”
唐雨和翠姍姍臉色頓時巨變,這一刻她倆才清楚,葉翕音用香墨替她二人寫試卷,根本就不是附庸風雅,那是給她們挖好的陷阱。
可惜她倆之前還在笑話葉翕音愚蠢。
尤其翠姍姍,她這段日子沒事兒就拿出這張卷子摸一摸,聞一聞,她把全部的希望,和對未來的憧憬,全部都寄托在了這張試卷上。
原來她和唐雨才是極致蠢!
三位監考官很快找出唐雨和翠姍姍的試卷,呈在皇帝面前。
皇帝拿過試卷看過,抬頭看向葉翕音“這兩張試有何問題?”
葉翕音道“這兩張試卷皆由民女親筆所寫,上面的墨中有香氣。”
說罷,從自己腰間取下一個小香囊道“那卷子上的墨香,與民女身上佩戴的香一模一樣,一驗便知。”
舟禾從葉翕音手中接過香囊,轉呈給皇帝。
皇帝和幾位大人聞過卷子上的香氣,皆覺頭腦有些暈,不有控制地就想走神,又聞了葉翕音隨身的香丸。
二者氣味雖一模一樣,后者卻令人靈臺清明,剛才的混沌一掃而空。
就算這幾人不懂什么十字鱉和魂毒,可是經過這一番驗證,也明白葉翕音手中的香丸,多半有解那魂毒的功效。
大理寺卿將香丸還給葉翕音,皺眉道“你這香囊中的香味,只能證明這二女的試卷皆為作弊,卻依舊不能作為證據給她二人定罪。”
“就如剛才刑部尚書高大人所言,人處于失常狀態下,其所言不得做為定罪的供詞。況且我聽說十字鱉乃是大毒,你有給人下毒之嫌,我等還需對你另行調查!”
大理寺卿話音剛落,跪在殿門前的唐雨突然向前爬跪幾步,高聲道“萬歲,民女有冤!”
“民女被葉翕音誣告殺人,其實是葉翕音的紫鸞坊想賴掉欠翠縷胭脂坊的保銀,才想出陷害民女和翠姍姍的辦法。”
“民女是受了這妖女香氣的蠱惑,導致癲狂,才誤將她的試卷當成了自己的試卷帶入了考場,這些全是葉翕音這妖女一手操控,民女實在全不知曉。民女冤枉,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