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對于搽耳村人來說,吃個喜酒也扎堆了。
況且還不是年前年后那種辦喜酒的高峰期。
前頭晚上和第二天早上,去瞿家吃“出嫁”喜酒;第二天中午和晚上則去秦大勛家吃新人進門的喜酒。
村里不管誰家結婚辦喜酒這種大事,基本都是全村每家都要請到。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因為去年夏天出了柳老三對秦小霜耍流氓這種事兒,瞿家和秦大勛都沒有邀請柳家人來吃喜酒。
柳家老爹老娘因為柳老三還在牢里,心里有芥蒂,并不想來這兩家。
但柳家其他幾兄弟原本還想巴結著秦大勛一點。誰料出了柳老三那事兒之后,不但他們在村里抬不起頭,連帶著秦大勛對他們也有看法了,現(xiàn)在辦喜酒這種面子上的功夫都懶得做了。
他們看著搽耳村家家戶戶都吆喝著去吃喜酒,越發(fā)顯得柳家在村里不受待見。
柳老大的小兒子一大清早的就在家里嚷嚷要去吃酒席。因為這兩天大人小孩都在討論秦大勛家的酒席肯定肉多,盡管敞開肚皮吃。
秦大勛在村里為人一向大方,家里開養(yǎng)殖場的又不缺肉。柳老大知道別人說的肯定都是真的,本來他也打算去隨個禮的。
可是人家根本沒有邀請柳家任何人去吃喜酒!
這不擺明了秦大勛一家還記恨著柳老三那件事!
想起這事兒,柳老大又忍不住要怨恨起自家柳老三了。
秦小霜那閨女長得跟天仙似的,是他三賴子這樣的人可以肖想的嗎?
更不用說,人家閨女今天考大學還考了個狀元出來!
對于他們這些地里刨食的莊稼漢來說,那是跟天上的嫦娥一樣難以企及的存在!
這些天,村里好多老人還在私下議論:
這秦小霜莫不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只是怎么好像投胎投錯了,投在一個姑娘家身上去了。
以秦大勛那樣護閨女跟護眼珠子似的性子,沒把柳老三直接打死,都算輕的了。
“吃個屁!一天只知道吃!吃!吃!”
柳老大想到這兒,頓時心煩不已。大聲呵斥小兒子。
小兒子不過八九歲,無端被父親訓斥,委屈得包了滿眶的眼淚。
他老婆心疼小兒子,見到小兒子那要哭不哭的模樣,不滿地對男人發(fā)火,
“孩子又沒說什么!你好端端地兇他干什么!”
“說他兩句都算兇的了?我還沒動手打呢!”
柳老大可不像老婆那樣護兒子。
他們柳家不知怎么了,命里只有兒子,沒有閨女!
他老娘生了他們五兄弟,家里又窮,給老大老二娶媳婦已經掏空家底了。
所以,柳老三才遲遲討不著媳婦兒,輪到打光棍的份兒。
柳老四給人做了上門女婿,嫌家里窮,很少回家。
柳老五也二十三了,這兩三年問了好多人家。可是沒有哪個姑娘愿意嫁到柳家來,主要是太窮了。
更何況家里還出了柳老三這樣坐牢的流氓犯!
現(xiàn)在,家里已經打算把老五也像老四一樣,嫁出去算了。
可就是做上門女婿,也沒有找到合適的。畢竟,這一片鄉(xiāng)村,家有適齡閨女的人家,哪家不是都有自家兒子的,很少有只生閨女要招女婿進門的。
如果實在找不到對象成家,就只能找沒了男人的寡婦。
柳老大這段時間,看到秦大勛家養(yǎng)了閨女居然也能這么風光,竟然覺得養(yǎng)閨女也不錯。至少不像他們柳家兒子生得太多,已經是很沉重的負擔了。
想到自己也生了兩個光兒子,他堅決不想再生了。幸好,現(xiàn)在國家實行計劃生育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