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微微搖了搖頭道:
“不,他或者說他身后的曹操,急于招攬咱們陳家,此乃是真事。”
陳登微微一愣,
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曹操占據徐州,
勢必需要大量的士族為其效力,
尤其徐州本地士族向來排外,
如果曹軍打下了徐州之后,
不能贏得徐州本地士族的接納,
甚至是大肆選拔任用外地的官員,
那么勢必影響他們在徐州本地的根基,
甚至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后,
這徐州還會得而復失。
而他們下邳陳家恰恰是徐州士族的領頭代表,
只要能夠將他們陳家拉上戰車,
則整個徐州穩如泰山。
君不見,便是皇權猶重時,
被皇帝親自任命的徐州主官陶謙,
也只能用柔和手段拉攏陳家,
陳珪不給他面子不愿意出仕投效,
但是陶謙依然將陳登拜為要職,
并且許多事情上,
都要顧慮他們陳家的意見,
甚至會在事先征求他們的同意之后,
方才敢大膽施行。
陳登連忙垂下頭道:
“孩兒愚鈍。”
陳珪臉上笑意不減,
輕輕搖頭道:
“元龍,你也只是一葉障目罷了,被那夏侯妙才的態度所影響,故而得出這個結論,也實屬正常。據說這夏侯淵素來尊敬曹操之父曹嵩,不論實際原因如何,那曹嵩死于徐州這卻是不爭的事實。再加上曹操新近下令,不允許曹軍進行屠城,因此這夏侯妙才心中怨氣極重難以紓解,卻也在情理之中,老父猜想,也是因為如此,所以宴席之中,雖然夏侯淵面帶春風,但是給人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原因便在于此。”
陳登臉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陳珪卻是轉移了話題,
接著開口詢問道:
“元龍,那如今,你覺得咱們是否應該投效那曹孟德?”
陳登側過頭,
拇指、食指輕輕揉捻頜下山羊胡,
思索了片刻之后,
抬起頭來緩緩說道:
“依照當前情勢來說,投奔曹操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曹操畢竟挾天子以令諸侯,如今占據著正統之名,并且此次攻打徐州雖然手段酷烈一些,不過倒也是名正言順,天時在曹。”
說到這里,陳登停頓了一下。
陳珪微微點頭,
沒有就此開口說話,
他知道陳登定然還有后續的但是沒有說出口。
果然,片刻之后,
陳登放下揉捻胡須的雙指,
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接著說道:
“但是,曹軍畢竟是猛龍過江,地利卻不占據,再加上之前屠城的行為,令徐州百姓恐懼,更加談不上人和。得天時而失地利與人合,故而孩兒不認為曹軍能夠在徐州站穩腳跟,因此,暫時還不到投效曹操的時機。”
陳珪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
任何一個父親,
最開心的事情莫過于自己的孩子獨當一面,
甚至是超過自己,
陳珪一直在悉心培養著這個兒子,
如今見他愈發的成熟起來,
他自然是感覺到十分的得意。
陳珪悠然拿起茶碗,
緩緩呷下一口茶水,
這才接著開口詢問道:
“那元龍,依你之見,咱們陳家該如何做?難不成還是如先前一般待價而沽嗎?”
陳登雙眼微瞇,
嘴邊彎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緩緩搖了搖頭,
為